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忠于职守,严守纪律,保守秘密,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苦练杀敌本领,时刻准备战斗,绝不叛离军队,誓死保卫祖国。
暑假结束,征兵工作也进入关键期,夏北被派去区武装部送新兵,这就意味着,在开学之初,夏北就要面临近一个月的公差,所以也意味着,夏北父亲跟夏北说的,追回女孩子的关键期,夏北直接放弃了。
临行前,蒲怡问过夏北:“开学堵一下她说不定还能追回来!”
夏北摇了摇头:“那个少年没能挺过这个夏天,我跑武装把他累死了。”
蒲怡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还是一样,浑身上下,就是嘴嘴硬。”
夏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下了呢?但是时代在变化,父母那个年代,注重的是真诚,但是现在这个年代,夏北根本就不会套女孩子的欢心了,他的那一套注定要被淘汰,随着时间一起被丢进那个名叫时代的词里。
集训点一百多名新兵,来自区里的三所高校和各个街道,他们都是毕业生,征兵政策的改变让在校生入伍的人越来越少,部队更需要那些愿意长期留在部队的人,而不是那些只想去部队镀金,或者说体验两年的人。
集中训练点每天都有部队的人来看新兵对新兵进行挑选,就像人才市场里的hr一样,但是这次面试,hr们在乎的不是你的能力,还是体能素质,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的体能底子弱,很可能进不去特战,但其实,特战单位最关心的不是你现在的体能素质,而是身体素质,毕竟他们最担心的不是你能不能练出来,而是你能不能扛得住。
众多的单位之中,一身白色常服吸引住夏北的眼球,洁白的常服,一杠三星的肩章在眼光下格外耀眼,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几个大字夺人眼球。在完成了接兵干部和新兵的见面之后,夏北抓紧机会,趁着接兵干部吃饭的间隙,走进房间,礼貌的开口问道:“首长好!”
上尉看着站得笔直的夏北,一身式军装,虽然现在式军装也已经成为了回忆,但是上尉见到面前的夏北,虽然知道武装部现役的基本是军官或者文职干部,但是上尉还是猜到,面前的少年应该至少当过兵。
上尉仔细打量这面前的夏北,然后问道:“有什么事吗,老兵?”
夏北小心翼翼地回答:“首长?我想问一下,我能去你们单位吗?”
上尉说:“现在不行了,定兵已经结束了。”
夏北说:“不是不是,我今年不走,我已经退伍了,我准备明年去!”
上尉说:“准备二次入伍?”
夏北说:“是的。”
海军上尉眼神更加尖锐,想猛虎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说:“满足体检的要求就能走!身高一米七以上,双眼视力在.以上就行!”
夏北得到了信息,然后拿来和自己对比,心想:这么巧?刚好擦边?夏北礼貌地说:“谢谢首长!”然后敬礼、退后,关上门离开!
半个月的役前训练结束了,新兵走兵的时候开始了,凌晨四点,夏北就起床,穿好军装,收拾好床铺,听着起床哨吹响,新兵们带着红花和绶带,列队整齐,披着夜色登车。
夏北随着车队一起到达火车站,下车,夏北走到车边,打开嗓门:“所有人集合!”新兵迅速集结,站成四列面向夏北,夏北面对着新兵下着口令:“向右看齐、向前看、第一列报数!”
等人数清查完毕,夏北面对接兵干部,夏北熟练地敬礼,说:“首长,年秋季新兵应到四十七人,实到四十七人!”然后将新兵交到接兵干部手上,然后退出了火车站。
夏北通过玻璃看着这些连走队列都很难把步子调到一起的新兵,心里想着,真的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第一身军装总是又肥又大,使劲的抬头挺胸但是越刻意又显得越变形,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行军的背囊还没有背在身上,也没有经历过晚岗偷偷想家的时候;但是这群小伙子最后也会明白,行军的背囊会越来越轻,站岗的时候不再偷偷想家的时候,就成了一个老兵。
夏北送走新兵,回到集训点,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当初自己退伍的时候,只怕自己的班长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夏北回想起四年前,自己走兵的时候,凌晨四点的大巴,把自己从学校拉到武装部,然后趁着夜色出发,两小时的高铁到新兵训练基地。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只是那个时候的夏北,对之后的生活一无所知,对未来的自己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夏北在完成送兵任务之后,回到了学校,对于这次送兵任务,夏北想了很多,但是最多的,是自己明年即将去部队的事情,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对于擅长游击战的中国军人来说,不管是不是回头,能取得胜利就好。
大四的最后一年,夏北几乎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想入伍这件事情上面,唯一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就是:当夏北出公差回来的时候,蒲怡问他什么感受,夏北只是淡淡地回答:“入秋了!”蒲怡说:“是啊,入秋了!”夏北说:“夏天结束了!”然后夏北头也不回的背上装具出去跑步去了,只留下蒲怡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回来之后的一年,夏北成了苦行僧一样的人,取下了牙套,脸型也得到了修复,当初成为他去海军最大的障碍,牙列不齐成为了历史,夏北对今年的入伍志在必得,只是夏北也对异性开始了排斥反应,但凡蒲怡和熊翊周和夏北说一声关于女孩子的事情,夏北的选择都是回避,不谈论,也不参与,只是默默地走开,除了三月份征兵方便联系女兵不得已加几个好友之外,夏北的联系人里面真的太干净了,夏北为了避免一切地结束,选择避免了一切的开始。期间夏北唯一的与女孩子交流就是写苘书给舒苘,平均一个月能写一封,有的时候二十天一封,但是都没有收到回信,
转眼间,秋去春来,然后又是另一个夏天,夏北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选择回家看看,因为征兵又开始了,夏北知道,这一次将和第一次一样,这一走,又是两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少是三年才能再回家看看了。这次也和上次一样,夏北没跟家里商量,还是选择了“先斩后奏”。
“你好!我来办理无犯罪记录证明!”派出所大厅里,夏北拿着协查函正在办理无犯罪记录证明,这是入伍政审至关重要的一步,夏北对值班民警说:“麻烦你了!”民警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肩上的警衔还是两道拐,看着夏北笔直的军姿,不苟言笑的面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是警校毕业的吗?”夏北摇摇头:“不是,二次入伍罢了!”民警看着夏北,微微一笑:“真佩服你啊!”
夏北轻轻一笑:“没什么,人各有志罢了!”民警办理完证明,夏北道过谢之后准备离开,这是一个声音从夏北身后传来,“夏北?”
夏北以为是什么手续忘了,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民警,民警给夏北一个眼神,示意他顺着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一个女孩正站在大厅门口,不是非常漂亮但是落落大方,一条马尾辫更加给人一种初恋的感觉,尤其是那条青灰色的百褶裙,将细长的双腿显现出来。
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夏北高兴又迷茫,虽然说寒假过年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了,但是夏北打死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会见到舒苘,夏北盯着舒苘,什么也不说,就一直笑,舒苘看着一直傻笑的夏北,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说。
一个不起眼的餐馆内,男孩和女孩对向而坐,中间摆放着沸腾的汤锅,盛夏的时节看不见水蒸气,但是中间沸腾的声音却很清晰,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被地板反射到两个人的眼睛里,所以不知道是因为面前的人还是因为反射的太阳,两个人的眼中填满了光芒。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来补办身份证,身份证有丢了!你呢?”
“我回来开无犯罪记录证明!顺带回来看看家里!”
“还是准备走?”
“是啊!”
“好吧!”
“别老说我,说说你吧,创业怎么样?效果还行吧?”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者对方的近况,夏北得知舒苘这一年把重心也放在了创业上,目前已经小有成就,正在筹划下一步计划,夏北此时显得有些不自信,当初同一个起跑线,现在面前的女孩子已经成为女强人了,但是自己却才刚刚大学毕业,虽然马上就要去部队,但是只是一个新兵,自己又如何去面对眼前这个半只脚踏入成功的女孩子呢?
“夏北!”舒苘叫了一声发呆的夏北,夏北一个激灵,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舒苘,但是却突然下意识地回答:“到!”
舒苘说:“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夏北沉默了,夏北真的很想说你能不能等我两年,可是现在夏北好像觉得自己和舒苘的距离越来越远,五年前是因为有肖鑫,夏北地选择是逃避,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不经意的决定,让自己爱到了现在。
舒苘见夏北一直沉默,但是脸颊却憋得通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生气又无奈的对夏北说:“从小到大,你从来就不懂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问了你这么多遍了,你还不明白吗?”
夏北当然明白,但是夏北只能装傻,夏北觉得,男人在一事无成的时候,最不该表现得就是温柔,夏北的世界太现实,没有那些唯心主义创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夏北选择了沉默。
夏北在选择回到部队的时候眼睛坚定得像个凯旋归来的将军,但是面对自己最心心念念的女孩子的时候,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逃兵!
场面一度很尴尬,舒苘此刻不知道是怎么了,对夏北不依不饶,或许是因为她也知道,错过了这一次,等到夏北回到部队的时候,可能真的就是一辈子了。
舒苘问夏北:“你还是忘不了程昕是吗?”
夏北点点头,但是又马上说:“她不是我的白月光,可是那一刻,月光刚好照亮了我。”
舒苘说:“那你还想她吗?”
夏北仔细地回忆,竟然发现,那个倔强的女孩和当初选择分手一样,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虽然夏北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但是现在的夏北,却连那张脸的模样都拼凑不起来,只是莫名的以为,和她初见的那一刻,那一秒,必定是美好的,夏北已经开始模糊那个季节到底是草长莺飞的春天,还是烈日炎炎的盛夏;那一刻是阳光温暖的午后,还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最后,留给夏北的,是一种感觉,刻骨铭心,像一道伤疤,平时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碰一下,就会疼。
夏北说:“最开始的不想她,但是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她,现在好了,偶尔会想起,但是内心不再是翻江倒海,或许我一直无法释怀,在她那里反而是一种解脱!”
舒苘突然把手伸向前,紧紧握住夏北的手:“我知道你受了内伤,两年前你不计代价地想治好我,十几年来你一直护着我,不求回应,不做要求,大多时候你都想做我的英雄,可是面对着我却一直是个逃兵。”
夏北心中好像被电击了一下,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地方突然裂了一个口,耀眼的光芒从裂缝中挤进来。夏北回答:“五年前你要是这么说......或许结局早就不一样了!”<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舒苘说:“现在,晚了吗?”
夏北说:“我马上要回部队了,这次去的地方更远,而且这次我大概率要在里面长干,下一次见面,至少是三年之后了!”
舒苘突然摸了摸夏北的头,微笑着说:“没关系的,十几年我们都等过来了,再等三年又怎样?”
阳光躲到云层里,几丝夹杂着夏天味道的风顺着门缝钻进餐馆,轻轻扬起女孩的长发,然后带着女孩的味道溜进男孩的心里。女孩面对着男孩微笑,男孩傻傻的看着女孩,眼睛里全是闪烁的光!
只是没人注意到,女孩的口袋里,一张身份证轻轻掉落,声音太小,小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喂?您好!”
“请问是舒苘吗?我是蒲怡,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夏北回恩施了......”
“好的,知道了。”
挂断电话,舒苘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脑,看着最近将要完成的工作和今天刚刚接到的单子,但是舒苘却看不进去,想起那个傻乎乎的男孩,总感觉他还是那个当初给自己解围然后摔下河道的小子,但是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用十年来做认识时间的计量单位了。
舒苘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心乱如麻,面对眼前的工作根本进不去状态,只好对着电脑发呆,合租室友张颖忍不住好奇地问:“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宁的?”舒苘搪塞过去说:“没什么!”说完就回到卧室准备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舒苘也难以入眠,打开旁边的床头柜拿出一沓厚厚的信封,这一年,夏北异常安静,从来不给舒苘打电话,但是情书却一封接着一封的寄过来,只是风格逐渐变换,原本都是思念,可是近一年来,尤其是最近的几封,没有思念,倒是处处透着离别。
舒苘回忆起去年在武汉见面的时候夏北说的话:有个迷路的孩子还没回家,我想去把他接回来。舒苘突然明白,夏北这是铁了心要走了,也终于明白蒲怡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的电话就为了跟自己说一句,夏北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的张颖揉了揉眼睛,懒散地走到舒苘房间门口,敲门,“咚!”“咚!”“咚!”“舒苘,起床了,该上班了!”屋内没有回应,张颖推开房门,屋内收拾得整齐,但是行李箱不见了,书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我要回趟家,有些事情要处理。
舒苘的第一站直接去夏北的家,可是却从夏北父母口中得知夏北昨天回到恩施,但是却没有回家,至于去了哪里,夏北没有告诉家里,舒苘碰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这里的风景和小时候很像,只是当初还是小孩子的人现在拼命地想离开而已。
舒苘突然想到,如果他没回家,会不会去了学校,夏北是个念旧的人,他如果心里真的忘不了自己,一定从两个人刚认识的地方开始的,舒苘来不及犹豫,径直往学校的方向赶,她害怕,稍微晚一点,就会错过此生最重要的见面。
舒苘感到学校,还没开学的学校校门紧闭,只有门口有一个保安大叔还在坚守岗位,大叔坐在门口喝着茶,享受着夕阳,舒苘走到门口,从手机里调出夏北的照片,拿着对着保安问道:“叔叔,请问一下您见过这个人吗?”保安接过手机,拿起胸前的老花镜,又把照片往远处放放,然后对着舒苘说:“这个小伙子上午来过!”
“现在呢?”舒苘急忙追问道:“他去了哪里?”
保安大叔皱了皱眉头,说:“他好像去隔壁的村委会开什么证明去了!”说着,保安大叔把手机递还给舒苘,然后补充说:“这小伙子挺厉害的,这围墙他两下子就爬上去了,要不是我拦着,他早就进去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舒苘并没有在乎保安的最后一句话,只是道过谢之后马上跑到隔壁的村委会,此时已经临近下班时间,村委会门口也只有一个值班人员,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舒苘自然和村委会的工作人员很熟,门口值班的干部猜到舒苘的意图,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夏北在这里办完了社区主要社会关系证明之后就去派出所准备办理剩下的证明了!现在算起来,派出所应该下班了,他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才会去。”
舒苘再次扑了个空,但是舒苘也暗自庆幸,至少每一次的努力都不是一无所获,现在的她至少知道了夏北的去向,明天守在派出所,就一定能够见到夏北。
第二天一早,舒苘早早地就来到了派出所大厅,门口接待的民警小姑娘,见到一大早就赶来,但是坐在大厅什么都不办理的舒苘忍不住问道:“同志您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舒苘摇摇头,说:“我是来等人的!”
民警接着问:“等什么人?”
舒苘说:“一个很重要的人!”
民警笑笑说:“看你那个表情,这个人不一般吧?”
舒苘说:“一个十几年的老朋友!”
民警不在再追问,或许是因为来办理业务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同为女性,彼此之间都心照不宣。舒苘静静地坐着,是不是看看窗外,但更多的是看着大厅的人群,她不希望错过夏北。
从早上一直到中午,夏北迟迟没有现身,民警对舒苘说:“他可能下午才会过来了,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下,下午再来吧?”舒苘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在等一会儿。”但是夏北还是没有现身,疲惫的舒苘只能靠在座椅上,稍微眯一会,缓一下精神之后继续等。
“你好!我来办理无犯罪记录证明!”舒苘被这熟悉的声音惊醒,一个背着迷彩背包,站的笔挺的少年站在舒苘眼前,只是又是半年多没见,夏北突然给了舒苘一种陌生的感觉。
舒苘看着一本正经的夏北,原本准备了好久的见面的话语一时间都成了空白,甚至于忘了叫一声夏北的名字,在原地干着急。夏北办理完手续之后准备离开,虽然已经退伍了三年,但是夏北还是习惯性地用队列动作向后转身,然后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
舒苘握紧拳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勇气一样,声音冲破沙哑的喉咙,也只能发出有限的声音,但是正好传到了夏北的耳朵里:“夏北!”
其实爱情更多的时候不像一场奔赴,需要双向的开始才能走到一起,他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一场绑票,必须有一个人率先耍流氓,制造偶遇也好,缘分到来也罢,都只不过是一个人主动时候做出的努力而已。
暑期的夏北暂缓了回到学校,去早早地处理那些征兵的事情,夏北终于明白,不管再怎么忙,也要腾出点时间陪一陪自己的心上人,夏北办理完手续之后也像其他想去部队的学生一样,发送快递寄到学校,只不过寄件人和收件人都写的自己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夏北调侃自己说:“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感觉。”
夏北带着舒苘,第一站先留在恩施,他们此刻最想见的不是别人,是蒲怡,想一想,去年夏北最艰难的时候,蒲怡一直陪在身边,今年夏北和舒苘即将错过的时候,蒲怡担负起了最强通信员的责任,如果没有蒲怡的存在,夏北和舒苘大概率会在双方的沉默中错过了。
蒲怡家中,餐桌上并不算丰盛,但是都十分有特色,都是出自蒲怡的手,腊肉切成片,用猪油稍微一炒,加上蒜薹,大火爆炒两分钟,加入佐料,撒上葱花,香气扑鼻;鲫鱼刨开,用料酒去腥之后,在腹中放入大葱和姜片,放入蒸屉里正八分钟,出锅后淋上酱汁,撒上葱花,香菜,最后用烧热的香油一淋,滋啦啦的声音激发出香味充满整个房间。
蒲怡和夏北对向而坐,而舒苘坐在夏北旁边,蒲怡打开瓶盖,倒满一杯高粱酒送到夏北面前,然后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椰奶递到了舒苘的面前。
蒲怡坐下,举起酒杯:“来,走一个!”三个人举起杯子“叮”的一声碰撞在一起,蒲怡开门见山地说:“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夏北一口酒卡在喉咙,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只能无奈的被呛得止不住地咳嗽,舒苘在一旁轻轻拍着夏北的后背,夏北感觉到稍微好了一点;“啊?”夏北地脸上写满了惊讶:“你这个问题也太突然了吧?”
蒲怡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两个认识十几年了,换做别人,认识十几年孩子都上小学了,你俩这刚刚开始,进度还算慢的。”
夏北和舒苘面面相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舒苘却突然把头埋下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蒲怡顺着话继续往下说:“夏北这马上又想回部队,你俩这是准备开启恋爱最难的副本,军恋加异地恋,以后至少两三年见不着面,不为以后打算打算吗?”
夏北看了看舒苘,然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日子还长呢,还有,我苘书还没写完呢!”
舒苘白了一眼夏北,但是嘴角又微微上扬了一下,说:“谁还在乎那个!”
蒲怡猛喝一口酒,然后对夏北说:“夏北,我明天回学校值班去了!”
“值班?”夏北一脸疑惑地问:“你不是考上公务员了吗”
蒲怡说:“带编入伍听说过没有?”
夏北头顶的疑惑更大了:“你也想二次入伍?为什么啊,你不是都考上公务员了吗?”
蒲怡说:“我还年轻,那个地方我还想再去一次。”
夏北追问:“你想去哪个单位?”
蒲怡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跟你一样,也去海军陆战队吧。”
夏北也把杯中的酒喝完,酒精有点上头,夏北站了起来,红着脸,却义愤填膺的说:“接那个孩子回家,阅兵,维和,咱哥俩就奔着这目标去了。成不成?”
蒲怡也站起身来说:“就冲你这句话,高低再喝一个!”
舒苘看着两人,酒精上头的样子,生怕两人在喝多了出点事情,但是又不能打断两人的兴致,只好也端起杯子,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以后都是英雄,咱们就祝福自己前程似锦,乘风破浪吧!”
三人同时举杯:“干杯!”
酒过三巡,蒲怡的酒量比夏北好太多,夏北没多久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蒲怡和舒苘把夏北扶到床上,舒苘打来凉水,用毛巾擦拭着夏北的滚烫的脸颊。
蒲怡看着细致的夏北,对舒苘说:“夏北这小子真是走了运了,能遇见你这么好的女孩儿。”
舒苘却说:“是我运气好,遇到一个护了我十几年的男孩。”
蒲怡长叹一声:“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舒苘转身问夏北:“你没事儿吧?”
蒲怡说:“没事儿,我酒量比他好太多了!”
舒苘又问:“你真的想好,放弃公务员,回部队去?”
蒲怡点点头,说:“想好了,总有些事情值得我去做!”
舒苘说:“那就祝你勇往直前,建功立业。”
蒲怡指了指不省人事的夏北,说:“也祝福这个小子!”
舒苘摇摇头,“我不奢望他成为英雄,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蒲怡点点头,“能理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舒苘突然叫住了蒲怡:“蒲怡!”蒲怡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舒苘接着说:“谢谢你!”蒲怡笑了笑,你俩欠我的,以后再说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