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主不免笑话,此时谁来都无济于事,现下只能坐等云雾散去。
“你们不去,我去!”愚老冲动飞进炉河渊。
白阎因为担心也跟了进去,独留张义行与龙主,两人相视,龙主笑他道“你怎么不跟着进去!”
“那龙主你又为何滞留在此呢?”张义行反问道。
“我和你不一样,我可不是因为怕死!”龙主言道。
“我也不是,我尚有自知之明,不敌里面的那个人。”张义行镇定继续道“我之所以留下,其更大的目的是看着你!”
龙主听言后大笑,张义行这样给自己找托辞,细想还是有些道理,龙主确实欠了他们一个解释。
“看我?”龙主嘲笑他。
“炉河渊自然是你想来便能来的地方,可我还是有个疑问,是谁告诉你炉河渊的具体位置!”张义行审问道。
“我知道龙主你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人。”张义行心中一直疑问,如果是四个人都在场,龙主必定不会透露,当只有两个人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张义行问他。
“什么人!”龙主装作不知。
“龙主你是受人胁迫,自己不敢冒险,于是怂恿了琴魔为你探路,说到底,你就想站在高处,看一看局势!”张义行揭露他道。
“你叫张义行?怎么以前没听过这个名字!”龙主瞧着此人不简单。
“我本人没什么名气,就是喜欢探案,对不寻常的事,总要探个究竟!”张义行不吹嘘自己。
“那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嘛!”龙主刮目相待。
“实话说,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是谁!”龙主坦言。
“有胆,有谋略,且对玉霄楼熟悉的人,我心里有几个,以我经验判断,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但还没有确凿证据!”张义行若有所思道。
龙主迫不及待道“不妨说说!”
“如今的三楼主,慕子榆!”张义行想了很久给出答案。
龙主想了想,确实有几番道理,因为慕子榆的出现,玉霄楼发生的事也都可以串联起来。
“你怎么会怀疑到他?”龙主还是存有诸多不解之处。
“直觉!”张义行说不出具体,简单回他道。
“你不过也是猜测,我心中有一个人!”龙主说出自己见解“陨星堂堂主!”
张义行对这个身份了解得不深,他想知道龙主究竟为何会想到这个人。
“我知道你很疑惑,你在这炉河渊中,外界发生的事你也只能通过楼主们透露消息,你对陨星堂了解不多,所以你也就忽略了他的可能!”龙主理解他道。
“多月前我带人彻查陨星堂,看到里面的乱想,我不得不将之铲除,我预留了一些人加入了唐门,但有些人誓死不从,自绝身亡,他们是唐冉的忠实随从,而我也一直竭力寻找唐冉的下落!”龙主徐徐道来。
“龙主既然已经有答案,为何要插手我玉霄楼的事呢?”张义行听龙主言完,自是不认同龙主的行为。
“玉霄楼的三楼主死于奇毒,如此我便确信了他在玉霄楼!”龙主意在消除张义行对他的戒心。
“那炉河渊的秘密是他透露给你的?”张义行觉得唐冉没那样的本事。
龙主也想不通,就算是唐冉蛰伏在玉霄楼有段时间,但想要知道炉河渊的位置绝非易事,而知道炉河渊位置的人,也就只有玉霄楼的各大楼主,如果说有楼主背叛,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想到了?”张义行问他。
“你的推测有几分道理,是我高估唐冉,还是另有蹊跷,我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龙主道。
“也是够赶巧的!慕子榆刚任三楼主不久,我就得到了消息!”龙主看向张义行,想从他那里了解更多慕子榆的事。
“哦!那我的猜测是对的!”张义行得到了龙主的认同,但也不能直接认定,如果有楼主故意寻机陷害,这也是不无可能,可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是慕子榆,而且慕子榆已经离开玉霄楼多年,他还是不是曾经的慕子榆尚且不说,只是他经营出了一个共生堂就能看出他的不简单。
“多年前他离开玉霄楼,原以为此生都不会有他的消息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他已然是三楼的新楼主,虽然是代楼主,可说不清楚,当年他主动放弃那个位置,如今暂居,实则在所有人眼中,三楼主就属他了!”张义行也没曾想过慕子榆会回来,而且回的很不是时候。
“你不服气?”龙主从他的言语里听出抗语。
张义行哪有敢不服气的,楼主都任位由其他楼主一同表决,他没有资格,而且他也不属于三楼,再多想也是多管闲事了,他害怕的是这个新上任的楼主居心叵测。
张义行白了龙主一眼,他岂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而龙主的话也并非无由,张义行的不满情绪写满脸上,很难令人不往那处想。
“接触无多,我也不好说,而你对他的了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你自己也不确定吧!”龙主也犯难,他受控于背后的那个人,想要知道对方是谁,直接面见交涉或许有机会。
“我想等会就可验证!”张义行提议。
“该如何?”龙主好奇问。
“炉河渊这个秘密一定与他有关,待会楼主们都会赶来,龙主可出手逼问!”张义行道。
“为什么是我?”龙主不解,他反应道“你该不会是想利用我!”
龙主的的态度严肃,他最不喜被人利用。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吗?”张义行引诱道。
“别人都在关心炉河渊里的事,你倒是奇怪,反过来想要利用我!”龙主言道。
这时候愚老和白阎已经进去了,什么信号也没有收到,里面太安静,一股席卷而来的恐怖气息发出警告,鸟儿都是往外飞,而迷雾却是愈加凝重。
“我只能以内忧外患来形容!”张义行说出自己处境。
龙主听了深有感触,玉霄楼的境地确实如此,独留张义行一人清醒,他的认知与其他人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也许这个时候最受瞩目的炉河渊,而其实真正的威胁是在被众人忽视的暗处。() ()
继云去请外援,愚老的莽撞以及白阎的担忧,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造就这一切的人,张义行抓住了龙主这条线,龙主姿态高,自然不会听他真言,冷静下来,他也探知到了龙主的立场,只是他的理由不够充分。
“你们四人各个都有意思,玉霄楼派你们坚守炉河渊一点也没错。”龙主夸赞道。
“只是你们太弱,在乱局中却突显不了你们的作用!”龙主补充道。
“龙主驻留于此是在等谁!”张义行猜测道“不会是在等虎王吧!”
“我和他可是对头,怎么可能是在等他!”龙主否决道。
“我确实在等,可我等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答案。”龙主悠长道。
张义行不知道龙主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时,眼神里充满迷惑。
龙主自知被人利用,但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多年前他一直都想确认的一件事,就是关于须德怀还是不是须德怀。
人王墓里的秘密他知道的不多,但老毒神差点成为地尊这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入了地尊境的实力何止呼风唤雨,毁天灭地也是可能的,但就是那样的至强存在,却被须德怀一刀斩灭,这也让龙主对须德怀愈发的看不清。
那件事后,须德怀便隐藏起来,不过问世间之事,可只要他活着,那就是一种威胁,剑圣在众人面前承诺过让他再无见天之日,而须德怀也十分顺从,那时龙主开始注意到,已经拥有斩杀地尊实力的须德怀为何甘愿被困在炉河渊?时至今日龙主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所以当有人利用他闯进炉河渊一探究竟时,这也正和了他的意。
其实在得知炉河渊位置的时候龙主就来过一次探查,第一次靠近炉河渊他就感知到了里面设置许多复杂的阵法,他想要破阵必定会惊扰到看守的人,后果严重一点会让整个玉霄楼都注意到,事后他想到了琴魔,于是就怂恿琴魔前来炉河渊。
当异象大开时,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只有龙主淡定自若,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可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个答案,他只需耐心等待。
张义行不解,等一个答案?他同时也好奇是个什么样的答案,于是问道“是里面谁能活着的答案?”
因为想到里面有琴魔,里面的一战生死难料,虽然琴魔胜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龙主见他猜错了,坦言道“这是一个赌约,赌的是须德怀是生是死?”
张义行听后一笑“一个人若十多年不吃不喝那一定死透了,可如今显而易见他还是没有死,这就是你的答案!”
“我还不知道!”龙主道。
“那要什么时候你才知道?”张义行疑惑。
“你有所不知,须德怀实则是两个人,他另一个名字叫须从逸,可须从逸又是谁,多年前听过他的一句谬言,是存在于千年以前的人!”龙主说出一些他也不敢置信的话。
张义行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他问龙主“你是如何知晓!”
“我知之甚少,也想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龙主道。
“那你就敢把他放出来!”张义行恼怒。
张义行的这番话也说到了龙主心坎,当年剑圣为了杜绝外人干预才设下炉河渊,一是防止里面的那个人生事,二是防止外面人的贼心。
而如今龙主的行为让人看作是贼心,谁知他不无目的究竟想干嘛,反正最坏的事已经发生,里面的人逃出来了,而外面的人也蠢蠢欲动,龙主自己的心要想自证,他似乎也懒得去解释。
如果出来的是敌人,他现在都没想好该作何打算,顺从兴许是条退路,但答案未揭晓之前,他现在就是见机行事。
“你们守了他那么久,就没去确定过他的生死吗?”龙主质问,言语似是问责。
张义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人生死与他何干,虽说他是看守着这个人,可他更注重的是炉河渊这个地方。
龙主也猜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张义行对须德怀一无所知,看来他还得继续等在这。
“我姑且就和你一起在这等吧!”张义行憋了他一眼又道“如果先来的人是我玉霄楼的人,我是不会替你求情,甚至可能会与你为敌。”
张义行事先将立场说好。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是好!”龙主问他。
“你不要问我,到时由不得我决定,你认为你与我们六楼主相比,可有上下之分!”张义行似是提醒龙主,梁羽的实力如今是个迷,真要与人尊对决,同样胜负难测,想到这张义行莫名兴奋,等着看另一场决斗。
龙主也考虑过这一点,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到了整个玉霄楼,炉河渊的位置也不再隐秘,这里迟早人满为患,到时他想退便不是那么容易。
“你是说梁羽吗!”龙主想了想,琴魔先前都对此人有所称赞,毫不虚言的说,梁羽的武功境地已经是人尊境了,他没有称第九尊,或许是他的顾虑。
“难分!”龙主叹言。
“以前是九尊,幽鬼位缺,现如今当世还是九尊,他就是那一个!”龙主认同道。
“听说你们八尊九尊的存了个尊约之说,不知都是哪些约定?”张义行问他。
“尊约是为了维持天下平衡,如果没有尊约,那人人都像须德怀那样,靠着杀戮一步步走上巅峰,酿造多少杀孽!”龙主不得不不佩服先辈们的这一壮举,因为尊约的存在,少了许多天下第一的纷争。
“至于尊约内容,那得梁羽尊试之后,便由他拟订。”龙主也点明道“这就是强者制定规则,而强者也要履行规定,维护太平!”
张义行听着觉得挺有意思,想到玉霄楼会不会因为梁羽成为第九尊而名扬天下,就像太恒山一样,往后也不用一直挂着守财的牌坊,成立为一个大门派。
龙主从张义行的言语中听出些意思,若玉霄楼制定出了尊约,从此龙主便没有资格过问玉霄楼的事,对此龙主也显得无奈。
虽说玉霄楼会因为梁羽而改变,可有更大的改变令龙主担忧,比起玉霄楼,炉河渊里的那个人或许会打破一切规则。
当年的那一战龙主历历在目,知道这样的变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老毒神就曾言过,新的武学至高将分人尊地尊,往后他们的处境就是被受制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