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可镁在房间里大喊大叫,骂个不停。
“我再说一遍,我不结婚!你们回去告诉父亲,他怎么催也没用!”
菲佣看着粉嫩系公主床上的女孩,安慰说:“小姐,不要让大人为难。太子现在在跟白家解除订婚,你这里也出纰漏,让州长怎么办。”
“小苏哥哥都没有结婚,我为什么要结婚。”南可镁高傲地扬了一下头,“老娘是丁克,不结婚不要孩子,性别Omega爱好Alpha。必须长得好看!”
南嘉锌走过来,“别烦我妹妹了,你们出去,我和她说。”
菲佣们都出屋了。
南可镁能地从床上仰头,掀起两撮呆毛,撅着嘴说:“你也是来做说客的吗?”
“……”南嘉锌真拿她没办法,趴在她耳边说,“我们要多一个弟弟了。”
“谁呀?”
“南翼。”
“南翼是谁啊?”
南嘉锌做了个嘘的表情,“我带你去看,你别激动。”
兄妹俩碰巧撞见苏澜声,南可镁蹦跳着找她的小苏哥哥。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苏澜声可以感受到,他对这两个人并不反感,反而很亲切。
苏澜声问:“你们急着去哪?”
“……”南嘉锌已经好几年没听到苏澜声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了,瞬间有点不太适应,他回答,“有人生孩子了,一起去看看?”
“孩子……”
苏澜声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我的Omega好像有点讨厌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你?”南嘉锌笑道,“不稀奇。”
对于南羚的事,南嘉锌和南可镁并不清楚,那件事被媒体全面封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还都是签了保密合同。
苏澜声:“我还是去看看她吧。”说完就走了。
南嘉锌疑惑不解,他去干嘛了?
*
苏澜声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在南羚被关的那间屋子门外坐了好久。
他轻微啜泣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南南,你叫南南对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生气,但我感觉,只要你哭了,那就是我错了。所以南南,不要哭了好吗?你是我的Omega,不开心可以打我骂我,就是别不理我,我会很难过的。”
屋里的南羚听到他在说话,拼命地往门口爬,手指扣出了血,还是被锁着脖子拉回去。
少女嘴上贴着封条,口中呜呜的声音根本无法穿透隔音墙,泪水顺着封条淌下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一墙之隔,你在门外真诚地表白,我却挣脱不掉身上的绳子,喊不出来,跑不出去。
你看不到我的痛苦,我看不到你的深情。
“我手里这个戒指,你也有一个对不对?是我们结婚买的吗?可是我没有见你戴过,你的戒指去哪了,一定是被人偷了,你那么好,不会把它丢掉的。”
“没事,我会帮你找回来,如果找不到了,就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苏澜声敲了敲门,许久不见回应,他叹道:“今天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就接你出去。不管父亲多么反对,我都不会和别人订婚,我只要你,父亲如果不同意,我们就私奔。”
眼前是正在运作的机器,南风野开了静音,外面什么都听不到,南羚被按在铁椅上,手脚被固住,麻醉剂的针管挤出液体。
南羚疯了似的摇头,眼里全是惊恐。
南风野走过来,撕掉她嘴上的封条,阴鹜地说:“你身上的标记必须洗掉。”
“我不要洗,不要!”南羚歇斯底里地叫着,用命在求救:“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啊!!澜声,澜声!救我!!!”
南风野神情如冰,冷冷地命令麻醉师:“愣着干嘛,搞定她!”
“是,州长。”
南羚在麻醉的作用下,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一闪而过苏澜声的脸,撑了好久,最终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一百瓦的灯泡照着脸,南羚在强心针的刺激下清醒过来。
入目是南风野那张吸血鬼般的冷峻面容,整个病房漆黑一片,什么人都没有,一低头,发现自己依然被铐在铁椅上,脖子上挂着锁,几乎不能动弹。
不过还多了一根阵痛棒。
南羚知道标记已经被洗掉了,她和苏澜声最亲密的连接,被亲生父亲斩断了!
她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眼泪仿佛流干了,大口吸了两口空气,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孩子,别怪我,你和澜声之间如果做个选择,只能牺牲你了。你愿意的,对不对?”南风野说,“这是你的东西,我把它还给你,等你去了那里,想他了,可以拿出来看看。”
南羚闻声望去,只见南风野修长冷白的手指上夹着一枚戒指。是那枚刻着小苏的白金戒指,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我让工作人员从电梯底下找回来的,还有这把近战手-枪,你包里掉出来的,是澜声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我已经修好了,现在,物归原主。”
南羚淡淡地说:“我想洗澡。”
南风野点了遥控器上的按钮,将南羚从电椅上放下来。
南羚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一分钟后,不知看到了什么,浴室里发出崩溃又刺耳的尖叫。
南风野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动,等南羚满脸愤懑地跑出来,睫毛才微微一颤。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的!!”南羚撕开病号服的衣领,露出肿胀的腺体,那里原本是苏澜声的标记,如今她体内释放的信息素却是别的Alpha的。
她被洗标记了……
她又被标记了……
两件事如晴天霹雳,南羚崩溃大叫,抓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吼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做南风野的女儿,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
看着镜子里的不成人样的Omega,她觉得好脏,好恶心,恶心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南羚受不了身上出现不属于苏澜声的味道,曾经有过一次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这次南风野竟然……畜生,畜生!
“南风野,你这个畜生!”南羚踉跄前行,去够那把近战手-枪,举起来怒吼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漆黑的房间里是一片紧张的沉默,下一秒,□□脱落,南羚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情绪打得南风野心理有了几分波动,他朝下按着南羚的脖子:“你给我安静点!听我说!”
“我不要听!”南羚咆哮,“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我恨你,我恨!我恨!”
就在这时,外面出来了敲门声。
“州长,我来送南翼小少爷的文件。”
“进来。”
基朗推门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南羚眼球布满血丝,挣扎的更激烈,满腔怒火都快要烧成焦炭了。
“州长,您确定要培养南翼少爷吗?”
“我会考虑。”南风野看了手里的南羚一眼,对基朗说:“你先出去,他害怕你。”
“是。”
南羚脑子混乱,见基朗要退出去,以为自己要失去报仇机会了,扭头咬了南风野一口,冲上去对基朗一阵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
不过她的动作属实有些搞笑,打在基朗这个科班出身的专业教官身上像是挠痒痒。
南风野走过去,猛地把南羚拉进门,扬手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看着南羚眼泪斑驳的脸,男人心脏颤了一下,紧接着厉声呵斥:“你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我告诉你南羚,到此为止,不许闹了!”
少女被打倒在地,捂着红肿的脸,耳朵嗡嗡得响。
南风野再次将南羚铐在电椅上,把刚弄掉的阵痛棒放回原处:“太早拔掉会很疼,你这是第二次标记清洗手术,还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南羚没有表情,整个人瘫在那里不动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南风野道:“接下来我和你说的每句话,都要绝对的保密。”
“你是被机器标记的,这个机器是仿真Alpha功能的,让Omega永远听话和效忠于该信息素的人。现在你体内的信息素,是挪卡的。”
“但我只标记了一半,也就是说,保留了你一半的独立意识,过几天,你会以血奴的身份送到西海港,那里有我的眼线,他们会帮你完成任务。”
南羚说:“为什么是我……”
“只有被标记的血奴才能接触到挪卡的军事动脉。”南风野说,“以你的经验,是能做到的。”
“不怕我背叛?”
“澜声在这里,你不会的。”
南风野翻看南翼的资料,说:“重新培养一个Enigma需要耗费大量精力财力,我不会放弃澜声的,必要的时候,会从南翼身体里取出基因链植入澜声体内,这样,他就是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下一任绿州州长,南骋。”
“……”
“南羚,我现在需要你的点头。只要你肯让步,对你,对他,都是好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苏澜声的过去吗?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