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栀不知道周明礼倒下前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他比自己高半个头。
那个omega就这么直愣愣地扑向自己,乔栀艰难地靠着墙把他撑起来。
“周明礼,你知不知道……”你有点重。
后面责备的话没能说出口,周明礼的额头顺势贴在她的脸颊上。
发烫的、细腻的肌肤。
乔栀不敢用劲,还好周明礼烧得不算太迷糊,他一只手屈在墙壁上,勉强让乔栀扶着他坐在台阶上。
“我叫个救护车。”乔栀判断他不是普通的发情期,更像是药物滥用的副作用,可是她刚拨下号码,周明礼伸手拦住他。
短短几分钟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不行,不可以……”后面的话被袭来的高热堵住,他费力地贴在墙上想让自己的体温降下来。
“周明礼,你生病了。”她的声音没有过去那么冷静,却依旧理性。
“我知道,是因为公司的抑制剂,周明书提醒过我的,我没听……唔……”热量不是平稳地流淌而来,而是一阵接着一阵,他的腺体差不多完全涨开,乔栀被逼仄空间中的信息素堵得无处可去。
“既然你哥知道,那医院肯定有针对的处理办法……”
“不行!”他忽然变得强硬起来,“药物问题会让公司……”他断断续续地解释,却被抑制剂的副作用一点点抽尽力气。
“消息还没公布是吗?”乔栀尝试着用手背触碰他的额头,还是烫,她又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那我和你哥联系。”
手背一触及离,可omega却想那丝凉意再停留久一点,他追着蹭上去,乔栀没拦住他,呼吸之间他绯色的眼尾就近在咫尺。
“周明礼,我说我和你哥联系,让他来接你好不好?”她不忍心推开他,只能姿势别扭地把手背搭在他额间的碎发上,“你同意了就嗯一声?”
“嗯……”小猫似细微的回应落在乔栀耳中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变了个味道,她脑子乱乱的,去翻联系人的手缓缓地停住,周明礼半趴在她怀里,从她的位置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突出的腺体。
她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目光迅速地移开望向天台,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听力也好像在此刻失灵,刺激着耳膜的只有周明礼因难受发热一声比一声微弱的喘息。
她还是拨出了电话,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揉着小少爷新染的头发,他很听话地尽力忍着,就是显而易见地没什么效果。
电话那头接得很快。
“喂,明书哥吗?”
“是乔栀,有什么事吗?”
“我和周明礼过来参加校庆,他吃的抑制剂好像有副作用,现在在发烧,但是他不愿意让我叫救护车,您能让两个人过来接他一下吗?”
“是那个最新型号的口服片剂?”那头alpha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乔栀低下头轻声问他:“是最新型号的那个吗?”
他微弱地“嗯”了一下。
“他说是的。”
“你们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周明书甚至打算亲自过来,他自责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透着难言的疲惫。
“在东教学楼A栋的天台。”
周明书回应得很快,乔栀听见他已经开始窸窸窣窣地起身。
“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明礼,我这边隔着有点距离,大概十分钟到。”
“好的,他现在就是发烧……呃,还有点虚弱,今天学校放假,周围都没什么人。”她最后补上一句,免得周明书还有多余的担心。
通完电话后,周明礼发热的情况仍然没有太大改善,乔栀想下去接点水替他降温,却被他用力的按住。
“周明礼,你在这儿一个人坐会儿,我去接点水……”她沉下心温声劝到。
“我不!”他骤然抬起脸,小珍珠顺着上一轮未干的泪痕径直流下来,滚烫的一滴滴砸在乔栀的手背上,“为什么,我这么难受了,你还一直要走……”
乔栀哪见过这场面,她手足无措地下意识想哄哄他,但是又在想怎么做才能不乘人之危,她的指尖坚硬地悬在空中,不知进退。
“要擦眼泪吗?”周明礼说着又往前凑了凑,明明嗓子都快喑哑得说不出话来,嘴却停不下来,“是不是弄脏你的衣服了,这样没办法还给那个讨厌的店主了吧?”
“周明礼你别说话了。”乔栀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了,她该捂住他的嘴。
omega的眸子沉下来,在从天台挤进来的一点光线里忽明忽暗,乔栀悬在他鼻下的手微微一颤。
是谁湿漉漉的舌尖刺了一下她的手心。
乔栀瞪大了眼,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的神情却迅速恹下去,从某个位置烧起来的火一个劲的往上窜,omega皱缩着脸无力地蜷在他刚刚冒犯的那个人的脚边。
乔栀和周明礼高中是两种学习状态,但是她万分希望自己没听过那几节生理课。
老师是怎么说来着?她越想忘却,那些知识就越发急切地钻进她的脑子里。
她认为也许自己该试探性地问一下,再做接下来的事。
她分为局促地开口:“我……你……需要我临时标记吗?”
快要缩到角落里的omega闻言猛地抬头。
“因为你很难受……”乔栀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解释有点苍白,可是若是说她藏了些旖旎的心思好像又太过了。
周明礼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很乐意被乔栀标记,可这种情况下他却又缩进了他执拗的壳里。
“你同意的话,可以和刚刚一样嗯一下。”
omega沉默了一阵儿,而后垂着脑袋虚弱地撑起身子,乔栀急忙去扶他,他见她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臂,顺势靠在了她的膝盖上,乖顺地“嗯”了一声。
乔栀僵在原地,脑子自动帮她回忆生理学知识。
她微微俯下身,微凉的指尖抚开了他后勃颈的短发,预料之中的,omega颤了一下。
“我会……轻一点的。”就像是一个预告,她低下头靠近了omega泛红的腺体,裸露的器官随着主人的紧张而快速地收缩舒张。
桂花糖。
感官里被甜丝丝的味道占满,乔栀垂眸深深吸了口气,舒出的气体在omega娇嫩的后颈和动脉之上蔓延,周明礼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的裤腿。
乔栀才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对他造成困扰,她攀上他的肩胛,她本意不是禁锢,只是怕他太过虚弱从自己怀里滑落下去。
可那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的手略带些残忍地制止了他的挣扎。
牙尖一寸一寸侵染omega信息素的产房,毫不费力地攻城略地,如同枪尖挑破了死敌的胸腔,不留分毫情面地下沉进他的腺体。
“啊……疼……”他痛呼出声,可是alpha已入了迷,她被埋在桂花花瓣的海里,只想往更深处游去。
周明礼后悔了,他是个极怕苦怕疼的人,他不知道第一次会这么疼。
蛇的毒牙抓牢了猎物,杏子和齿尖一起将他圈住。
“乔栀……”他软着声音叫着,“够了……好涨……”他的信息素渐渐平息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可他的身体好像还没回到他的掌控,他只觉得乔栀再咬深一点,他的腔体都快发热起来。
身后的alpha终于停了下来,周明礼转过身看她,她嘴角还残留了点自己腺体的杰作,乔栀顺着甜味舔了舔牙尖,看得周明礼后脖发凉。
“好了吗?”乔栀也疲倦下来,要按住这个长手长脚的omega让他老老实实被标记着实有点难。
周明礼点点头,背贴着墙,还有些站不稳,他不敢再与乔栀对视,清醒后回想了以下自己极富挑逗性的话语,小少爷只觉得自己那些隐秘的想法一定也被她知道了去。
一面是理智在告诉他现在不是什么把话挑明的好时候,可是另一面他又想着现在不说是不是再没有机会说了。
“乔栀,我……”
对面的alpha又舔了下嘴唇,周明礼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他手上用了点劲,好不容易才站稳,他不再开口,只是凑近了些,正好看见alpha的睫毛在眼下扫出的阴影。
他偏过头,乔栀的眼神还没怎么聚焦。
周明礼紧张地攥紧了手心,随即蜻蜓般轻巧地在她亮晶晶的唇上落下一吻。
乔栀怔怔地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用指腹盖在那个残留的触感上,不敢抬头去看那只偷腥的猫是什么模样。
所幸没让她迟疑太久,用尽力气的omega瘫软地靠在了她的颈窝上,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