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丧标这个王八蛋,是油盐不进。”
“我想过不了今晚,他就会对大马小马动手,不如我们.....”
老虎德说到这里,就做了一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骆兴想了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马家兄弟是不能死,死了没法跟阿义交代,先送到差馆,睡一晚上,等到老虎德解决丧标再说。
“阿德,你去办,办的漂亮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陈三泰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去跟这个大炮筒说,没问题的。”
“你们两个,跟我走!我看看谁敢动你们!”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既然谈不妥,那就只能干掉他,骆兴同意了老虎德的想法,招呼着马家兄弟,跟他一起离开。
老虎德把骆兴送到了包厢门口,目送着三人的离去,重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嘴里哼着小曲,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仰头喝了下去。
“好酒啊!”
就在他品尝美酒的时候,他手下一名马仔走进了包厢中,急切的说道:“德叔,丧标不讲江湖规矩,带人把天华酒楼给围了。”
“堵着门,不让骆探长他们离开。”
“兄弟们挡在前面,阿仁哥让我上来禀报,请您老拿个主意。”
听到丧标的人在底下堵着门,老虎德冷笑着摇摇头,不慌不忙地挑出一支烟,放到嘴里点燃,吐出一個烟圈,才开口吩咐道:“保护骆探长他们三个安全离开。”
“告诉阿仁,狠狠地打,好好地教训一下丧标这个王八蛋。”
马仔听到了大佬的命令,点了点头,便扭头离开了。
“打!一定要狠狠地打,动静越大越好,不然刘先生又怎么知道我老虎德尽心尽力地帮他老人家做事呐!”
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老虎德喃喃自语道。
骆兴站在酒楼的大门口,看着眼前不肯散去小混混,脸色铁青一片,他掏出左轮枪,先是对着天空打了一枪,而后对着身后的马家兄弟说道:“跟着我。”
“今天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命都不要,挡我的路。”
说完,骆兴就拨开和记的马仔,身先士卒地走了出去,见到挡路的就是一巴掌打一边去。
当街动差佬,没人会怎么想不开。
丧标的马仔们,即便是挨了打也没有吭声,悄悄地给骆兴让出一条路来,见到骆兴走过去,就又把路合上,不让马家兄弟过去。
“兄弟们,动手。”
忍了半天的阿仁,终于收到了大佬的命令,立刻让身边的兄弟们帮忙解围。
打起来了,骆兴一把拉过马家兄弟,撒丫子往自己的车上跑,生怕一个跑慢了,让愣头青打死。
天华酒楼的门口,从欢场变成了战场,两方人都没有留手,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
不过这场斗殴,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成队的军装拉开,全都拉到附近的差馆清醒清醒。
骆兴坐在车里,嘴里恨的直痒痒,就等着天亮,把丧标这个王八蛋,送到螃蟹岛清醒清醒。
事情闹大了!() ()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大马,心里直打鼓,他知道,现在事情跟自己已经没太大关系了,不管是和记的德哥,还是身边的骆探长,都不会放过丧标,不然他们也不用在香港混了。
....
买办其实就是走狗内贼。
刘存义之前就听自家老头子说过,但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古老的华夏大地,并不是工业国,甚至没有国外化肥的帮助,粮食都没有办法自给自足。
民众们需要的肥皂,牙粉,洗衣粉,水泥,钟表,汽油,布匹,钢铁,时装,香水,都无法独自生产,只能让买办们去找洋行去买。
华人兜里的钞票,大部分落在洋行手中,小部分落在中间商买办的手中。
《大公报》曾经统计过,从两广十三行开始,华夏大地一共出过八十家买办,这里的八十家买办,并不是小洋行,小买办,而是传承三代以上,每年营业额超过百万法币。
国舅爷宋文昌就是买办世家出身,他老头子宋查理,就是当时华夏最大的买办,花旗银行,大通银行,美孚石油,通用公司,都是由他来代理。
如果按商业上的理解来说,买办的确算不上是走狗内鬼,他们是出卖自己的能力,还有几辈子的人脉去做生意,并没有出卖民族国家。
但凡事都怕说个如果,如果买办不去干扰、阻拦民族工业的发展,那的确是没有原罪。
刘存义到香港之后,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香港本地的工厂主,被这些买办挤兑的家破人亡,都已经跳海以命抵债。
要说商人拥有忠诚,这是最大的笑话。
让买办们有动力的去做掉民族工业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竞争,国货多卖出一件货,洋货就会少买一份,买办赚的钱,就会少一份。
谁敢妨碍生意,谁就是找死。
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
主席台上的塞里爵士在上面夸夸其谈,大谈美好的未来,底下的人听的摇摇欲坠,注意力都不在讲话上面。
刘存义看了公司下发的发展计划,在亚洲未来的发展方向是油漆化工类,要抛弃原先的杂项,稳定世界第一的优势位置。
用鬼女人的话说,就是高技术门槛。
对此,刘存义很赞同,加工业的生意现在是越来越难做,动不动就搞价格战,利润少的可怜,都没有存到银行高,可搞技术研发,不是小公司,小工厂能够参与。
但效果也是很明显,只要有点发现,就能领先对手,占领足够多的市场份额。
“诸位,我们都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就在刘存义胡思乱想的时候,塞里爵士完成了自己的讲话,从主席台上走下来。
掌声,必须要有热烈的掌声。
坐在首位的老头子第一个开始鼓掌,刘存义他们紧跟其后,各个都把手掌拍的通红。
马屁精们无处不在,人人都是马屁精。
成功的上位者,一定是成功的演说家。
塞里爵士很满意自己的演讲,演讲稿他修改了很多遍,才最后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