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鹤白的行程很快落下了帷幕,那几天天冷的要命,簌簌寒风将他们逼得压根不想跑到室外去,计划被彻底打乱,退了提前订的植物园的门票,几人就去吃了在网上爆火的永溪北路的李记烧烤店里的烧烤,跑到室内滑冰场滑冰,最后在全天开业的自助澡堂内蒸桑拿打牌玩桌游。

    打牌可上瘾,拥有新手保护期的俞知夏连赢了十几把,好好的学习群,成了小赌怡情后转账的交易平台。

    1张牌1块钱,剩多少张牌就转多少钱。

    俞知夏收钱收到有点不好意思,趁输家洗牌时,她摸了颗冬枣塞进嘴里,腮帮子被枣顶地鼓鼓的还不忘问句:“要不玩别的?”

    连吃败战的荆嘉棋不服,他咬牙切齿,“再来,我就不信了。”

    徐晏舟老神在在,闻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戒赌吧大哥。”傅渺渺进账比出账多,想到前日她和荆嘉棋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电竞网吧,几小时后颓丧着脸出来,就忍不住劝了句固执且相信世界上会有奇迹的荆嘉棋。

    “不听。”上头者哪能听下头言论,荆嘉棋咬碎了嘴里的硬糖,他盘腿而坐,握拳拍桌,立下雄心壮志,“我要把我失去的都夺回来。”

    话落,他又将目光落到徐晏舟身上,企图拉盟友:“晏舟肯定也不服,是吧?”

    徐晏舟没有接话。

    但他的沉默在荆嘉棋的眼里就是认同。

    俞知夏嘿嘿笑。

    “你们这样我很惭愧。”话是这么说,表情嘛,可是要多骄傲就有多骄傲。

    徐晏舟接过洗好的牌,裹挟着浅浅笑意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俞知夏。

    傅渺渺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始终保持安静的陈妄之也留意到了,两人齐齐皱了眉,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用惭愧。”荆嘉棋大大咧咧,“明天就回北城了,今晚不管怎样,我都要玩的尽兴。”

    “行行行。”俞知夏现在看荆嘉棋简直是在看行走的财神爷,财神爷非要给她送钱,她有什么办法,“那我请你们吃宵夜。”

    她确实是膨胀了,连赢的快乐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以可以。”荆嘉棋笑起来。

    傅渺渺立即表态:“我想喝奶茶。”

    “好。”

    徐晏舟开始发牌。

    修长的手指在大堂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摸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的功夫,俞知夏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后半场的牌局,对于俞知夏来说,好像要比前半场困难了很多。

    傅渺渺和陈妄之联手了,联手后谈不上所向披靡,就是场上的局面稍微均衡了起来,均衡外,徐晏舟忽然杀出重围。

    没那么爽后俞知夏也能理解到了荆嘉棋的不甘。

    输了第三局后,荆嘉棋挑眉,“你看,我就说,好运不可能老是站在你那边。”

    傅渺渺翻了个白眼,看荆嘉棋的眼神像是在看个傻逼。

    没多久,外卖到了。

    牌局暂时搁浅。

    俞知夏起身去前台拿外卖,徐晏舟也站起来,陪她去。

    回来时。

    徐晏舟接了个电话,俞知夏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见他朝自己摆摆手,便没等他,先回木制小屋去了。

    小屋外排排按摩椅,傅渺渺他们已经扫码享受上了,俞知夏刚要从拐角处走出来,忽然听到陈妄之说:“荆嘉棋你是不是傻?”

    荆嘉棋才放松了身体,闻言,咻地从按摩椅上弹坐起来,“不是,你神经病啊,突然骂我。”

    傅渺渺弯唇,悠哉悠哉地做起和事佬,“也不怪陈妄之骂你,刚刚的牌局,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徐晏舟在给知夏喂牌。”

    寂静瞬间蔓延。

    时间像是被暂停了般。

    好半晌,荆嘉棋才啐出句惊天动地的“卧槽”,“不是,还有没有天理了。”

    傅渺渺:“所以后面我和陈妄之也打配合了。”

    “……”荆嘉棋皱眉,“你找他不找我?”

    话落,陈妄之牙酸地“嘶”了声,他无语望天,“我俩倒是想找你,但你杀红了眼,根本看不到我们的明示暗示。”

    “是的。”傅渺渺实事求是地颔首。

    大堂内穿梭着形形色色的人。

    荆嘉棋很快就认命地躺了回去,“不过确实是晏舟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有点恋爱脑的。”他说。

    声音渐渐消失。

    俞知夏站在塑料制作的假的招财树下久久回不过神,可能是澡堂里的热气太浓了,浓到薰红了她的脸。

    重物在她指节上勒出条细痕,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身后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不过去?”

    俞知夏吓了一跳,才从恍然中醒过神来,她倏然转身,结果没想到徐晏舟就站在她身后,还离她那么近,她几乎要撞进他怀里。

    陡然的碰触让她下意识地往后仰,徐晏舟微微蹙眉,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将摇摇欲坠的她解救回来。

    “怎么了?”他低声问。

    隔壁专供儿童玩乐的场所传来小朋友们兴奋到极致的尖叫。

    俞知夏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都说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求证,但不求证的话,这个问题就会不间断地困扰着她。

    思索再三。

    俞知夏还是决定勇敢地向前走出一步,她接受他们俩现在这样呼吸都缠绕着的社交距离,她仰起脸,乌溜溜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徐晏舟。

    “他们都说,你刚刚帮我作弊了。”

    徐晏舟没说话。

    他低眉看她,见光影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她扎着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碎发落在她白皙的颈间,扎头发的皮筋昨天还圈在他的手腕上,是他的所有物。

    片刻的沉默。

    徐晏舟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要听真话?”

    “当然。”俞知夏直视着他晕着浓墨的黑眸,没再退缩。

    微妙的气氛悄无声息地荡漾开。

    “是。”

    他也没再答非所问。

    “为什么?”俞知夏攥紧手里的袋子,她问得小心翼翼,眼底的惴惴不安昭然若揭的同时也沾染了点期盼和激动。

    徐晏舟哂笑了声,他抬手摸了下后颈,滚烫的触感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也在紧张,“因为想让你高兴。”

    俞知夏眉梢微挑,她知道自己现在心跳如雷,“可在玩牌前,我已经很高兴了。”

    “是吗?”周遭声潮退散,徐晏舟懒懒地扯起嘴角,“那可能,我想让你更高兴点。”

    他们静静的对视着。

    直到准备去卫生间放水的荆嘉棋走过来碰到了他俩,“你们杵这干嘛呢,谈情说爱吗?”

    刹那间。

    萦绕在周围的某种即将宣之于口的话唰地被截断。

    俞知夏闹了个脸红,转身朝小木屋走去,步履匆匆,似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回到北城后,那晚的事儿很快便无疾而终了。

    不过,俞知夏有跟傅渺渺分享过当时她和徐晏舟的对话以及对话后她的感受。

    -我有种已经和他谈恋爱的错觉。

    傅渺渺回的很快。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

    -徐晏舟看你的眼神要是清白,就不会藏着你的发圈了。

    -那…那是我送他的。

    这话刚发出去,傅渺渺就乐了。

    -嗯,虽然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但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咳咳,这更说明了你俩的不清白。

    -所以别扭捏了。

    -不要回头我跟荆嘉棋好上了你俩还在这互相打哑谜。

    这话提醒了俞知夏不知道几回了,她讪讪地摸了摸鼻梁,选择性地将其忽视。

    -你和荆嘉棋?

    -昂,我在追他。

    话题果然成功跑偏,傅渺渺坦荡地不像话。

    崭新的日历很快便翻过去好多页,假期里的时间似乎比平时流逝地还要快些,转眼间,春节就到了。

    困扰他们的和青春相关的烦心事被暂时封锁了起来。

    除夕那天。

    起了个大早的俞知夏给孤苦伶仃的徐晏舟发了微信。

    -新春快乐!来我家过年呀!

    -

    阿姨不在家,每次俞知夏和徐晏舟出去吃都会提前告知她,然后给她放假。

    玄关门砰地被关上,隐约的,像是硝烟燃起时剑拔弩张中带起的猛烈的撞击声,徐晏舟搂着俞知夏,将她抵在墙上,“撕也撕不开”有了具象化的画面,比起那年他们躲在黑夜里的青涩交缠,如今的他俩将成年男女间的荷尔蒙张扬到了极致。

    他俩姿势暧昧,从势均力敌的你来我往到徐晏舟单方面的攻城夺池,俞知夏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西装外套被剥下,掉落在脚边,领带也被扯开,稀疏的咽呜声撩起火源。

    啪。

    客厅的灯在两人不经意间被打开,俞知夏迷离地睁开眼,扶着徐晏舟的肩稍稍往后仰了下,她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徐晏舟的喉结。

    “别招我。”徐晏舟眸色沉沉,微哑的声线带着股风流劲儿。

    俞知夏笑盈盈,改抓他的短发,“我怎么感觉撕不开的是你啊。”

    就是要旧时重提。

    徐晏舟稍稍挑高眉梢,也不否认,“毕竟是喜欢的人主动。”

    “所以你就半推半就?”俞知夏双腿挂在徐晏舟的腰上,时不时地晃着,脚上的高跟鞋吧嗒掉落在地上。

    徐晏舟垂下眼,揽在她腰间的手掌慢慢向上,长裙的拉链很快被他掌握住,“没有,我很理智地想让你冷静。”

    呼吸交错。

    他咬了下她的耳朵,“没劝动,反倒是后来你把我搞得溃不成军。”

    闻言,俞知夏笑弯了眼。

    无声对望了数秒后。

    俞知夏拍了拍徐晏舟的肩,“放我下来。”

    徐晏舟皱眉,明显是不想。

    “你不累啊?”见他不动,她问。

    话落,两人又吻在了一起,纠纠缠缠间,徐晏舟哼了声,“谁跟你似的。”

    从玄关到客厅。

    俞知夏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她扬眸,灼热的视线不甘示弱地落在徐晏舟身上,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衬衫、马甲,还有箍在他手臂上的袖箍,解开的领带随手仍在茶几上,整齐的白衬衫也在刚才被她捏出了褶皱。

    她舔了舔唇。

    须臾,抬起脚,脚尖沿着徐晏舟的裤腿慢慢向上蹭,在即将靠近裆面的刹那,脚踝倏地被徐晏舟握住。

    他直直地看着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危险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掉,俞知夏怂了,想抽回脚躲开,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挣扎在他手里显得微不足道,细腻的肌肤被他的手茧若有似无地刮着,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片晌,徐晏舟轻哂了声,松开了手,他解开腕上的表,俯身。

    压迫感袭来,周遭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俞知夏闭了闭眼,不多时,困在她身边的气息远去。

    徐晏舟起身上了楼。

    “你干嘛?”俞知夏回头。

    徐晏舟脚步微顿,他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没回答,不过两分钟,他就又回来了,手里拿着盒待会儿要用的东西。

    ……

    客厅里的灯再次熄灭。

    北城的夜在华灯初上中尽显奢靡。

    “不去,不去看电影,你,你故意的?”俞知夏断断续续地问。

    “嗯。”徐晏舟闷笑。

    很久以后。

    “好累。”

    昏暗中,借着外面投进来的月光,俞知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缠紧徐晏舟的脖颈,徐晏舟怕她摔了,单手固住俞知夏的细腰,半晌,他道:“知道了,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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