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邪见有些迟疑地靠近了一些,怀里抱着人头杖,摆出苍蝇搓脚.jpg的动作,开口道:“别太消沉,要不,老夫将人头杖借你把玩一下……”
铁树开花,狗比转性,也丝毫不能打消我从那次手残之后,心里逐渐堆积起来的低落情绪。
#别问。#
#问就是还想哭唧唧。#
我双手抱膝,缩在鬼肩膀上的角落处,自闭的把头埋起来,身上和周围没一会就积了厚厚一层白霜。
#心情不妙ing,无关人员请自觉闭麦。#
“…啊,阿嚏,”邪见冻得离我远了点,又不死心的凑过来,语气中带了一丝讨好,“作为交换…那个...你就跟老夫握个手吧…哪只手都…诶呀啊啊啊啊——”
#滚啊!#
#一天天的想P吃都想的这么美!#
在我抬起头准备给邪见送上‘怒气三连’的时候,杀殿早已经抬脚把这个巨惹人烦的沙雕小妖怪给踹了下去。
绿皮小妖怪惨叫着,从鬼的手臂上翻滚下去,最后被鬼用爪子托住,放到了自己的手肘上面。
杀殿端端正正地揣着手,低下头来扫我一眼:“你现在这副模样,可是因为你口中的‘喜欢’?”
“是,…也不是,”我摸摸手里的头绳,想叹气又憋了回去,“我只是对自己的手残而感到悲伤。”
说着,我担心寒冷的温度会让杀殿感觉不舒服,便收起全部外泄的妖力。
顿时,身边白霜的退却,空气也开始回暖。
杀殿沉默的目光仍落在我神情阴郁的脸上。
这种状态下,连我也没有办法从他表情淡然的脸上看出对方心里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对视一会,我忍不住先挪开了视线,垮着张脸把杀殿头上落下的那根头绳放到手腕上,绕了三四圈后再打个牢固的蝴蝶结。
手工编织的头绳凌乱的缠在纤细的手腕上,鲜红和雪白,极致鲜明的颜色对比,衬的我的皮肤越发白皙起来,着实挺好看。
我盯着手腕上变成装饰品的头绳,默默安慰自己。
就算不能跟杀殿梳同款发型用情侣头绳,至少我还能用在他头发上开过光…呃不…使用过的头绳当饰品。
#女人,你的名字,叫脑残粉。#
#垮起个批脸。#
一只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到了面前,我顺着袖子抬头看上去,视线正好撞进杀殿的目光里。
他站在我面前几步路的位置,原本揣在怀里的手有一只正静静的伸向我;那双狭长冷漠的金眸微微垂下,在银白色月光的映衬下,此刻男神眼中的目光,看上去居然有些许的柔和。
啊这…
男神掌心朝下,手指微拢呈现出自然的状态,并不是要攻击或索取东西的样子。
我灵光一闪,试探性的拿出剩下那根在我头上开过光的头绳,比划到杀殿露出来的那截手腕上,磨蹭了半天都没敢下手。
是这意思吧?男神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杀殿盯着我看了一会,注意力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偏头往远处的地上看去,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一句:“快点。”
我得到许可,立刻高兴起来,飞快的将头绳绑在杀殿的手腕上,然后打了一个很·非常·极其·无比牢固的绳结。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绳结开玩笑。#
#这次它要是还能散,我倒立洗头!#
-
眼看我们一直在等的正主来了,体型巨大的战五渣鬼也认真的干起了事业,它抬起爪来,抓碎半空中飞来的牛车,将里面变成了十六夜模样的无女捏在手心里。
要我说吧,邪见这妖怪,干啥啥不行,演戏第一名,就他那浑身上下的戏和歪点子,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
虽然我现在的确不是很想见到傻/逼犬夜叉和那个很像桔梗的女孩,但是为了杀殿,为了杀殿想要的亲亲铁碎牙——
我觉得我又能行了!
我可以,我能行!
冲!!!
我猛地站起来,抬手朝底下为了十六夜模样的无女冲过来的犬夜叉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极其冷酷的口吐芬芳:“犬、夜、叉!你还特么敢出现,傻/逼/渣/男,给我死!!!!”
杀殿:“……”
邪见:“…………”
“诶,凛姐…噶?!”
以上反应来自见到我以后,刚想打招呼就被扑面而来的恶意糊到窒息的犬夜叉。
“渣、渣男…?…傻……咳咳?等等,这些话不是…”
以上反应则来自惊觉我的手势和骂人的话非常后现代且充满国际化的戈薇。
“人类?”
杀殿看到跟在犬夜叉身边的水手服女孩,浑身气压骤低,“犬夜叉,跟人类厮混在一起,倒是很符合你卑贱的半妖身份。”
我愤怒的附和:“没错!你这个大辣鸡!”
邪见虽不明,但觉厉:“附议。”
犬夜叉属实有点懵逼:“杀生丸…你们怎么在一起?不对,我怎么就垃圾了?!”
我的目光不禁从他背后的水手服女孩脸上扫过,她跟桔梗长得真的很像,眼神青涩明亮,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少女特有明媚的光芒。
桔梗却与她不同,我记忆中的桔梗,眼神总是冷静而坚定的,身上环绕着一股非常柔和的气质,两人虽然年纪相仿,但是只要站在桔梗的身边,内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平和起来。
哦,当然,鬼蜘蛛是个特例,万物皆有灵,纯种老憨批鬼蜘蛛除外。
杀殿明显不想和犬夜叉叙这种毫无意义的旧,他冰冷的看着底下的两个人,微抬的下颌弧度优雅流畅,开门见山的问到,“看的见却看不穿的地方,真正的守墓人绝对见不到的地方,犬夜叉,父亲的墓地在哪?”
“杀生丸,你这混蛋,你到底是在鬼扯什么,”犬夜叉防备的呲出尖锐的犬齿,“再说了,就算我真知道老爹的坟墓在哪,又凭什么告诉你?”
#渣狗弟弟,请问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喊我男神混蛋的?#
#我猜梁静茹不敢。#
我深沉的盯着犬夜叉,指尖接连捏了好几个冰锥。
“哦…?”杀殿微微的冷笑一下,光鞭狠狠抽向脚底下的鬼,“那只好让你低贱的人类母亲受一下罪了。”
鬼吃痛,忍不住捏紧了手心;它手心里的无女也吃痛,忍不住哀哀的叫了起来。
不管是妖怪也好鬼物也罢,总归是正顶着他妈的壳子,犬夜叉连拳头都握起来了,还是憋着气嘴硬道:“当我傻的吗,我老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哦呀哦呀,这是何等愚蠢的发言,”邪见用生动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表达了对犬夜叉的鄙视:“将区区人类的灵魂从冥界带回来,对于杀生丸少爷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连唯一的儿子都不相信自己,可怜的母亲一定会感到非常落寞的吧。”
#恕我直言邪见你就像个三流编剧。#
#有一说一,我觉得此情此景之下,面对着几个强敌,让犬夜叉赶紧撒丫子有多远跑多远才是作为一个疼爱儿子的母亲正常的思维。#
#你也太低估母爱了。#
我站在杀殿旁边看邪见飚演技,尴尬的想用脚指头在鬼肩膀上扣个两室一厅出来。
犬夜叉看上去也是个一根筋的热血战斗男主人设,他非常自觉的接下了邪见的戏,上前撅飞鬼的胳膊,将无女救了下来,而无女也在鬼的攻击落下前,反将他和女孩一起带走。
衔接流畅且完美的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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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犬夜叉愿意动动他的脑子,就会立刻清楚一个事实,普通人类的亡魂怎么可能会有将他们从杀生丸的眼皮子底下救走,并且缔结出幻境的能力呢?
可是他偏不。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多用用,啊。现在就算了。#
从被救走的那一刻起,他的思维就全被无女掌控了。
我对犬夜叉并不怎么感兴趣,于是从鬼的肩上跳下,落到被冥界小鬼用铁链锁住的女孩旁边。
她非常警惕的看着我,看样子心里已经把我划分到了无情无义无耻无理取闹的反派大军一员中。
她现在周身的灵力并不算弱,但是感觉很陌生,而且属实十分的紊乱,就像小孩子偷拿了一把杀伤巨大的弓箭,却不知道怎么拉弓那样。
可那天在井底,她身上爆发出的灵力却不是这样的,纯净,强大,充满着桔梗的气息。
我思考一下,低声开口:“桔梗。”
没有任何回应。
我等了等,再次喊了一声桔梗的名字,试图用挟着妖力的呼唤引回她残留魂魄的共鸣。
就在我感受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回应时,地上的小姑娘也憋不住了,她不满的转动眼睛,盯着我嘟囔道:“什么啊,桔梗桔梗的,犬夜叉也是这样——我才不叫桔梗,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戈薇,戈——薇——!”
“嘘,”我示意她安静点,嘴里吹出的冷风让戈薇从头到脚的打了个哆嗦,“我知道你不是桔梗,但我也的确不是在跟你说话,小姑娘。”
可惜,戈薇的情绪波动无情的扰乱了那一丝微弱的感应。
我无语凝噎的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戈薇,快去救犬夜叉少爷…等下,我这就帮你解开金缚术。”
一个小小的东西爬到戈薇脸上,看上去是个跳蚤模样的小妖怪,它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一口咬到戈薇脸上。
戈薇猛的拍扁这只小跳蚤,坐起身来。
见状,周围的小鬼也全部自觉退散了。
我挥了挥衣袖,在戈薇面前筑起一道冰墙,转身来到犬夜叉附近,无女似乎已经问出了杀殿想要的信息,她抱着犬夜叉,想要将他吸收到身体里,变成自己想要的孩子。
我盯着看了一小会,本来不想管,余光却在无意间瞟到了漆黑的水面,上面正倒映着幼年时期的犬夜叉,小小的半妖神态柔软,仿佛刚被妈妈哄入甜美的梦乡。
我顿了顿,垂在身边的指尖微动。
一只细小的冰锥扎进水里,荡起的波纹打断了无女的动作,她尖叫一声,稍稍松开犬夜叉一些。
我面无表情的抽了下自己的手背。
#一天天的#
#净管不住这手贱的毛病!#
无女意识到自己被打扰了,便想加快速度:“孩子,我的孩子……”
“犬夜叉!”戈薇明亮的呼唤声也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醒醒,犬夜叉!”
我抬头,正好跟半空中呈抛物线的邪见对视了,他,虚弱又无力地朝我伸出手;他,巨大的眼睛里满含渴望帮助的光芒。
我:“……”
我果断扭开了头。
#冷漠.jpg#
#小辣鸡,早就跟你说要翻车了吧。#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