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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旧相识

    姚三被小毛头这嗓子吓了一跳,回头瞪他一眼,“乱叫什么?”随即他朝那边的人影走去,小毛头连忙阻拦,“三哥!别管这人了,敢在这地界杀人的,怎么想都不是咱们能惹的!”

    “况且……”

    姚三不爱看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儿,抬腿已经靠过去了,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没想到居然还有微弱的气息。随即招呼小毛头,“况且什么况且?来来来,搭把手。”

    “三哥,这、这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毛头大着胆子凑过去,“咱们还是快点走——”他慌张想拉姚三起身,却见自己郎君对着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发呆。

    “三哥?”

    姚三盯着那张挂了伤口,沾着灰尘的脸,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被小毛头一喊才回过神来。他直接将人抱起来,直直往队伍那边走,“出发,现在就出发,没有不到郭城不休息。”

    小毛头一头雾水跟上去,连忙也招呼随行的人跟上。

    不得不说,郎君虽然做事不怎么靠谱,却还是颇有同情心的。

    前几天行程慢如龟爬,临到要进郭城之前,这送货的队伍再没停过,一路到了郭城寻了客栈,小毛头就看着姚三将半道莫名捡来的伤残人士安置好,随后他便急匆匆出去找医者。

    小毛头真想追出去问问:三哥,这货不送了?

    之前还着急去见要货的那位齐老板,这回儿倒是又不上心了。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嘟囔两下,姚三公子的性格他清楚着,谁说了也不听。

    没办法,姚三是家里的独苗苗,就算是平日里老板打骂的再骇人,说句实在的也还是常常惯着他。谁叫这孩子没了爹,老板就是再嫌弃他不成器,也心疼这孩子可怜,不会真下狠手。要不哪能有家里的郎君早早及了冠,还任由着躲在家里捣鼓他那些莫须有的“破玩意”的道理。

    等了不消半刻钟,安排好货的安置,站在门口的小毛头就看到姚三拽着一个老头,风风火火往这边赶。

    “年轻人,慢、慢点走……”姚三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拽着欲哭无泪的老先生,急得额头冒汗,“快点儿吧!人命关天!!”

    “三哥,回来了?”小毛头上去问他,姚三也不搭理,直带着那老先生去那伤者的房间。

    这是真下定决心非要给人救回来了?小毛头从门口跟上去,脸上的疑惑只增不见。

    三哥这是抽了什么疯了?那要救的人他也看过,就是个伤痕累累的小娘子。怎么看怎么蹊跷,谁家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山底下的官道旁昏迷不醒,身上脸上都是擦痕和尘土,跟从山上掉下来似的。

    “三哥,这人是你认识的?咱们家里我好像没瞧见过?”

    医者拎着药箱子去检查床榻上躺着的人了,这会儿姚三终于会搭理人了,嘴巴长了又张,终于懊恼着开口,“不认识,以前见过一面。”

    小毛头本要接话的嘴张得老大。不是?见过一面是个什么关系?

    姚三瞪他一眼,“见过就是见过,你惊讶个什么劲儿?”

    莫名挨了骂的小毛头只觉得十分委屈,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是谁教了咱家郎君读心术?

    那老先生开了几贴药,留了句“都是皮外伤,静养就行。”拿了钱财慌慌张张拎上药箱就要走。生怕叫姚三再拉住,这人真是疯疯癫癫,一点小伤弄得惊天动地,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拽散架。

    他临走前又多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想起什么手猛然一抖,随后匆忙离开。好在没人关心他怎么着,也没发现这老先生的异样。

    小毛头也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只晓得姚三自从捡到这来路不明的人以后,除了照看对方,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甚至连货都不着急送过去了。

    也不知站在人家门前痴痴地望着有什么用,人都还没醒呢,日日都去,连着去了五天。

    这么想着,小毛头摇摇头,看向又巴巴着跑到到人家房间的姚三。到底是什么人在传他们郎君要跟他那些机括弩箭过一辈子的?回头他非要打破这谣言不可。

    姚三这人是个痴的,完全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叫人给伤痕累累的女子上过药,又进了房间守着。偏偏又不大好意思,只是站在门边也不靠近。

    南湘子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床顶,再一偏头,见到的便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年轻男子站在门边探头往这边看。

    猜也知道应该是被什么人救了。说来奇怪,她当时跳下山崖时手忙脚乱的抓着什么妄图减缓下坠的速度,等慢慢停下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的是一根麻绳。想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山体确实不算陡峭,原本强撑着离开并不困难。怎料将要行到山脚,小腿突然便如遭蚁噬,痛痒难耐,她这才一时脚滑摔了下去。

    “你、你醒了?”思绪被这一声打断,南湘子对上一双明显带着期待的眼,“你……有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结结巴巴的声音让南湘子越发迷茫,记不起究竟谁是这样说话的了。

    “你……”“我……”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姚三立即摆手,“你先说。”南湘子闻言顿了一顿,尴尬道:“我身上没钱。”

    姚三愣愣地看向南湘子,随后立即道:“我有钱!”

    南湘子:“?”

    他好像会错意了?

    姚三看向坐在床上的女子,她眉头微蹙,面露难色。他当即便明白了,必定是她缺钱,又不好意思跟他开口。他最不缺的可不就是钱,要解决她的麻烦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一激动直接拉住南湘子的手,“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又在南湘子视线下移后迅速松开,“我的意思是——”姚三脸上浮现出羞赧的神色,“如果有钱这方面的需要,都可以来找我,不管是谁我家都愿意施以援手。”

    不管是什么人?南湘子斟酌片刻面前男子的言语,发觉全然不能细想,尽是漏洞反而像不怀好意。但对方救下她本身就是好意,或许只是涉世未深,所以说起话来才有些语无伦次?

    “多谢这位郎君的好意,我只是想说前几日的诊金房费一时恐怕不能偿还,倘若可以用欠条……”

    “不用欠条!”

    面前陌生男子语调突然上扬打断,急匆匆解释:“不用还……不是、就是——”他着急着又站起来,“我不是说不用还,还是要还,但不用钱。”

    一道憋笑声在门外响起,小毛头也不知道在门外究竟站了多久,他敲敲房门忍住笑意,恭敬道:“三哥,下面准备了膳食,小的送上来了些,您看那位小娘子要吃点吗?”

    姚三开口要问,被放下膳食的小毛头拉出房间。

    “你拉我做什么?”

    “三哥——”小毛头哭笑不得,“那里面的可是位姑娘,您待在里头,人家不会害羞?”

    “是有点冒失了……”他思考片刻问:“你说我送她什么机弩玄甲她会喜欢?袖箭你觉得怎么样?”

    小毛头:“……”有没有可能,什么机弩都不好使?送那种东西给喜欢的姑娘是要吓死谁?

    南湘子看着桌上的膳食,默默看了一眼门外完全不压低声音的两人。

    所以到底是被什么人救了?

    当时她掉下悬崖之时见到的人,没有记错应该就是暗中运输私盐那群人。他们蹲守回京城的车辇,应该并不是单为药方的事而来。看架势是担心被她揭穿此处的生意。然而按理说,清楚李卿培动向,并且时刻准备杀人取药的人应该是二皇子李越的人,这么看来私盐生意和他也关系匪浅。

    看来还要出门探探时局实虚,再做打算。只不过连从小路绕道的都未曾放过,李卿培乘船大张旗鼓的回京,想也不会顺利。

    南湘子放下碗筷,不满地叹了口气。之前接姜家发话,无形中已经拉近了将军府和他的关系,至少在外人看来,陈颂安这个身份确实和他有些暧昧不清。

    她和李卿培暂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时候再她再想放弃李卿培转而寻求二殿下的关系给将军府定罪,就有些难上加难。

    但愿他那边没事。

    介于身体的原因,南湘子在客栈休息了两日。她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大概弄清楚了姚三是来给一位齐姓的客人送货的。至于此地叫做郭城,就在姜家所在的永城以西。

    很难不联想到前阵子那位齐七。除了这些以外,一路赶过来的缘故,姚三知道的消息并不多,至少关于李卿培的半分没有。

    因此两日后,趁着姚三出门同那位齐老板做声音的功夫,南湘子留了一张借条便趁机溜出客栈。

    然而巧就巧在,她全然没有猜到他们会面的地方。

    故而当南湘子正面对上才出食馆的姚三时,想要再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好吧,人总会失策,尤其是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平平无奇的食馆。

    “哈哈,真是……巧啊。”

    南湘子尬笑着对姚三挥手,还未等姚三开口,便有一人从他后面过来,率先道:“真巧,小娘子是在同我打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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