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稻草人
被吓得够呛的宁钰一声尖叫差点脱口而出,却在看见旁边一角紫色斗篷时卡在了喉咙里。
一双有些熟悉的紫色长筒靴出现在视线水平处,宁钰缓缓仰头,就看见沐秋言似笑非笑的脸。
“好像有点巧啊?女仆小姐?”
宁钰:……
她木着脸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手心还攥着那枚钻戒,咯得有些疼。
因为刚才爬床底的动作过于粗鲁,她长至膝盖的白色蕾丝袜破了一个大洞,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
宁钰本人倒是不甚在意,沐秋言却皱了下眉头,道,“你袜子破了,还是先换一下衣服吧。”
宁钰抬脚看了看,“没事,就一个洞而已,再说了,节目组哪有第二套衣服给我换,还是说,沐姐姐那有,蕾丝袜。”
沐秋言无语地看着宁钰,还真是见缝插针地耍流氓,她转身走到自己刚刚藏身的衣柜里,挑挑拣拣了一会儿,抽了条西装裤出来,“换这个。”
湿漉漉的睫毛沾在了一起,像此时被欺负的主人一般颤栗不停,宁钰怜惜般的吻掉那几颗金豆豆,如同每次她们亲热一般。
宁钰将那条和自己的女仆装相当不搭配的西装裤套在了外面,因为腰的地方有点大,她又不得不系了条金色的腰带,整体看起来,实在是难以言喻。
宁钰将浑身酥软无力的omega拥入自己的怀里,适时地将刚才散发的有些霸道的信息素收敛了个干净。
啊这,女仆装搭配西装裤,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蕾丝袜很轻薄,本来隐约就能看出宁钰笔直又好看的大长腿,破洞之后,起球的丝线跟随着宁钰的动作,越来越开,没一会儿的功夫,洞就比之前大了一圈,再加上上面的超短裙。
只有此时的沐秋言才是乖巧的,而这份乖巧只在她的面前展现。
沐秋言咬着泛着水光的唇瞪了她一眼,“快没时间了,你想找什么得赶紧。”
沐秋言挨不住宁钰信息素和举止亲昵的双重挑逗,不多片刻,眼里就泛出了泪意,迷蒙的双眼,像隔了层水雾的水乡江南,柔波荡漾。
“是我太激动了,都怪沐姐姐这么可口,还老撩拨我。”
深吻后分开,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沐秋言喘着气,将额头抵在沐秋言的肩膀上。
“我觉得还是……”别换了吧。
她的耳朵又白又小巧,根骨软的原因,轻轻揉着也格外地软,因为羞恼,白皙的耳朵尖微微泛着粉色,看上去格外地惹人怜爱。
沐秋言的后背紧退到衣柜上,身体被圈在沐秋言怀里,alpha浓郁的威士忌信息素味道呼啸而过,充斥了她的鼻腔。
她舔了舔牙齿,突然欺身贴近沐秋言,温润的唇附上对方已然泛红的耳朵尖。
宁钰拿着西装裤原先挎着的一张脸,登时亮了起来,后面的尾巴也止不住的左右摇晃,沐秋言的意有所指她当然明白,一瞬间,所有关于黄色废料的想象突然涌入了宁钰的脑海。
沐秋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了想又换了种口吻,“我还是觉得这种……情趣,咳咳咳,留给我们两个人单独欣赏比较好。”
宁钰轻轻落下一个吻,又克制地伸出舌尖□□,刁钻地沿着耳廓欺负,因为太软太舒服,她又试探性地用齿间轻轻磨蹭。
宁钰齿间微一用力,沐秋言就像忍受不住似的落下泪来,簌簌的雪衫味落下,沾了宁钰满身的冷冽。
白嫩的脸颊也带出了些许情热的粉色,沐秋言微张着嘴,粉嫩小巧的红唇勾得宁钰用力咬了上去,像是要堵上曾经那些又凶又冷的话语。
唇舌的交缠,两股和谐相融的信息素充斥在房间里丝丝密密地缠绕。
两人不住地情动,似乎忘记了时间,宁钰的手探进紫色的斗篷里,隔着那件单薄的牧师长袍在沐秋言的后背上游移着。
难以言喻的丑。
沐秋言拨了拨头发,又压低了女巫帽的帽檐,将还带了明显齿痕的耳朵遮了起来,还不忘朝宁钰抱怨,“你那么用力,都留下痕迹了。下次别乱来了。”
宁钰调笑着,顺手把地上那个稻草人关回了棺材里,啪嗒一声丢进了房间里的最角落。
“乱来的只有我一个吗?明明只是想亲亲耳朵的,你都露出那么勾人的表情了,我要是不继续下去,我就不算个alpha了。”
沐秋言理了理被宁钰弄乱的斗篷,前面弄开的盘扣怎么都合不上。
“别急,我来。”宁钰将沐秋言用力到发白的指尖轻轻握在手里,就着手指相扣的姿势,将那个金色的盘扣转了转,轻轻一声,扣上得严丝合缝。
两人的手指都很精致漂亮,但沐秋言的更纤细白皙一些,像玉器一般莹润透亮,而宁钰的手更大一些,骨节分明,修剪干净的指甲粉粉的,划过圆圆的弧度。
沐秋言不自觉地落在了对方同样修长的无名指上,无端生出什么样的戒指套上去才配得上好看的想法。
觉得自己有些魔怔的沐秋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将此时涌上来的想法挥散开。
宁钰给沐秋言扣好盘扣后,又认真细致地理了理对方有些歪掉的衣领,“你的耳朵太容易留下痕迹了。”
“怎么反而怪起我的耳朵来了,你刚才咬得那么用力,我喊疼,你都当做没听见。”
“啊?”宁钰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她有些懵懵地回应道,“我以为……那是你在撒娇。”
“撒娇?撒你个头啊。”沐秋言戳着宁钰的肩膀,侧身离她站远了点,怕被某种傻瓜基因传染到。
“我可提醒你,搜证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
宁钰一愣,连忙转身开始继续搜索房间,沐秋言则是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看她捣腾。
转悠了一会儿的宁钰突然回过神来,转脸看沐秋言,“不对啊,你在我之前进来,相关的线索是不是已经被你拿走了。”
她看向沐秋言拎在手里的证物袋,“要不,分享一下?”
沐秋言眨着眼睛看她,露出些许的锋芒,她晃了晃手上的证物袋,“分享,可以啊。不过我很好奇,女仆小姐这么偷偷摸摸地跑到自己的房间来搜证,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宁钰总不好说是为了等会儿集中推理的时候有话可编,只得回答道,“反正不是为了隐藏证据,我真的不是凶手。”
“证物袋里的线索待会儿就会集中推理,根本用不着分享,你这么着急,难道是怕等会儿面对大家的质问,回答不出来?”
沐秋言的猜测似乎很接近答案了,但她显然没想到剧本里还会出现宁钰这种一问三不知持续处在失忆状态的角色设定。
“这说明你的房间里放着指向你的关键性证据,你果然还是凶手吧。”
宁钰:“我保证我不是凶手。”
但除了这句苍白的辩解,她也不能解释自己反常的行为,难道只能把自己拿到失忆剧本的事情说出来?
且不论沐秋言相不相信,如果沐秋言就是凶手,那她这个完美的替罪羊就算是当定了。
就在宁钰很是犹豫的表情中,沐秋言突然耸了耸肩,将证物袋递了过去,“当是我信你一次。”
宁钰一喜,连忙将证物袋打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大袋宝石首饰,还有一封家信。
宁钰拆开信封,映入眼帘地是家人亲切的问候语,很长串的一封家书,来信似乎是女仆的母亲。
“家里揭不开锅,你可怜的弟弟妹妹每晚都饿得直哭,你是家里的长姐,还在伯爵家里干活,求你接济接济家里吧。”
“上次给的钱被你爸拿去赌,输光了,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把钱给她了,我的好女儿,你帮帮你可怜的母亲吧。”
“伯爵小姐为人善良温柔,你去拜托她,她一定会帮助你的。”
看完了家书,宁钰又看了看那包分量不轻的宝石首饰,里面有红宝石戒指、几串黄金项链,还有一只珍珠耳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女仆所能拥有的。
沐秋言又从旁边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字条,递给宁钰。
“我都跪在地上那样苦苦哀求她了,她都不愿意施舍我一分钱,你说的没错,她果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宁钰:“所以这些首饰……”
“我目前的猜测是,因为家境的困难,你恳求伯爵小姐帮忙却遭到了拒绝,就怀恨在心偷走了她的首饰。”
宁钰松口气:“既然我已经偷走了首饰,那我根本没有必要去杀人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沐秋言指了指角落里的稻草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稻草人肚子里的戒指就是属于伯爵小姐的,你都恨到要用稻草人来诅咒她了,难道这个杀人动机还不算强吗?”
“按你的说法很牵强……”宁钰皱眉,“恰恰相反,我用了诅咒就不代表会动手杀人啊。”
沐秋言认真观察宁钰脸上的表情,缓缓道,“所以……”
她值了指字条上那个“你”,“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