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天天气很好,天空澄澈无云,干净又漂亮。
我坐在季明川的车里,把车窗大展开,任由风吹进车厢里拨乱我的头发。
季明川问我:“就这么高兴吗?”
我说:“高兴,马上就自由了。”
季明川说:“跟我在一起就不自由吗?”
我没办法回答他。
因为都是提前预约好的,我们一路无阻,除了最后被告知的离婚冷静期外,整个过程几乎没什么是不完美的。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季明川在我身后。
我听见他问我:“你回哪儿啊?咱们家还是你家?”
我想了想说,我想去找靳斯年。
上了车,一贯坐副驾驶的我今天跑去了后面,因为我想躺着。
听着音响里慢慢流淌出来温柔曲调的音乐,我忽然想起某一天,季明川给我唱歌。
那天的太阳并不灼人,坐在阳台刚好有些许凉意。
季明川喝了酒,忽然缠着我说要给我唱歌听。
于是我坐在阳台的小秋千上,季明川则是拖了一个懒人小沙发过来,还抱着吉他。
我听他唱:
Oooh my Fahre is burning thrht now,
Aherlight again,
I wanna live like every night,
I'll see all of my friends somehow,
Because I'm sipping on what I like again。
仿佛什么音乐被吉他唱响都能流传出静谧悠然的感觉。
那一刻我看季明川都有了一种缠绵的曲调。
在吉他音弦最后一声落下时,季明川已经红了脸。
他问我,我唱的好不好听?
我说好听。
季明川笑的高兴,抱着杯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说是吧,我最喜欢的酒,和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也许是夕阳好看,我总觉得当时季明川的头发会很软很好摸。
而现在,我躺在季明川身后,听他跟着音乐哼唱:
I'll meet someohe bar,
……
Toug backseat of the car,She's feeling me,
And no in her arms,
She's healing me。
我恍惚要进入睡梦了,没听清季明川空余没唱的那一句又是哪一句。
但我知道那是季明川最喜欢的歌了。
……
靳斯年看起来很不待见我。
因为逼迫他最近要加班的罪魁祸首是我。
见我来了,靳斯年迫不及待分出来超级多的文件给我,还塞了只笔。
他说,这些都是季明川送来的,因为我们要离婚需要看的。
他表示谁惹的祸谁管,他可不管。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靳斯年正要上前一步告诉我那些需要看那些需要注意的时候,我掏出了手机。
“季明川,有事问你。”
“什么事儿啊公主?”电话那头的季明川应该刚上车,我听到了砰的声响。
“因为离婚拟的那些合同,有没有陷阱,有没有对我不益的条款?”
季明川想了想,回答我:“除了房地产那份别签,别的随便。”
我看了看在我面前变僵硬的靳斯年,郑重其事的哦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房地产那份,靳斯年亲自看的,认认真真看的。
但是有坑。
靳斯年倒地落泪。
我也没有为难靳斯年,拿着那只笔用我的小学生字体一本一本签过去,和“季明川”的潇洒流畅不同,我的“靳斯言”一笔一划,整整齐齐,和他的名字一上一下。
靳斯年骂我们夫妻俩有病。
我没有理会他,拿起文件吹了吹快要沥干的墨痕。
写的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