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分别穿着鲜红色以及绿色的魁地奇队袍的球员走出各自的更衣室,然后走向欢呼鼎沸的球场。罗西儿先生做着这场比赛的裁判,他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他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的到来。
等所有球员都靠近了,他便义正词严地说:“我希望大家都能公平、诚实地参加这场比赛。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有任何违规的行为,那就会有非常严厉的惩罚。” 队员们逐渐聚拢到他身边,罗西儿先生便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要遵守所有的规则。”
安娜看见史莱哲林跟格兰芬多的看台上有很多人都高举高高飘扬的横幅,在人群上方闪耀着“史莱哲林必胜”或“格兰芬多必胜”的字样。安娜从眼角处看见了那条高高飘扬的横幅,在人群上方闪耀着“安娜必胜”的字样。虽然她今天应该不会下场,可她也感到很高兴。
此时在球场中央的罗西儿先生大喊着:“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众人跨上他们的扫帚,罗西儿先生也接着在球场的中央圆圈里放出比赛用的四个球— —被施了魔法的两个博格和金探子已经直接飞向天空,而在罗西儿先生使劲地吹响他的银哨后,十四把飞天扫帚猛地腾空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中。罗西儿先生在瞬间便把快浮抛向空中,空中的众人在下一秒已经开始争夺快浮也标志着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了。
比赛的解说员坎农·麦米兰立马很热情地解说着,因为有扩音咒的缘故他的声线响彻在整个球场上:“史莱哲林的队长阿贝·瓦林顿率先抢到了快浮,这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踪手。她在球场的上空中一路飞奔,越过了格兰芬多的巴德·史宾特并敏捷地冲来冲去,又再次越过了戈登·贝尔——她要得分了——并没有,格兰芬多出色的守门员提米·木透队长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挡掉了!”
“这时格兰芬多的史宾特拿到了快浮,没想到这时博格朝他飞过来——哎哟!博格击中了他——快浮跌下来了——一个身影闪出!没想到是史莱哲林队的沃布尔加·布莱克抢到球!她飞得很快,果然是史莱哲林的皇牌,又避过了另一个博格的攻击以及另一位上前抢球的贝尔——球又传给了阿不拉萨·马份,他越过了盖尔·卡罗,再把球传给布莱克,布莱克前方没有阻力——球门柱就在前面——来吧,好,布莱克要为史莱哲林队首开纪录了!恭喜史莱哲林拿到10分!”
瞬间史莱哲林们的欢呼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其中还夹杂着格兰芬多的不愤和抱怨。
可在场大部分人,尤其是女生都举起望远镜,目光都众在空中的一个小点——那就是汤姆。他在很高的空中,在赛场上方轻盈地滑来滑去,眯着眼睛搜寻着金探子的影子。
麦米兰继续解说着:“格兰芬多队的卡罗终于抢到了球!此时博格又飞过来击中了她!——哎哟!那一定很疼!可惜卡罗还没来得及传球,球就被史莱哲林的布莱克再次拿到了!她像是在天空中的鹰一样飞奔而去——格兰芬多的打击手吉瑞·寇克朝她打来的博格给布莱克避开了——球又传给了瓦林顿,她拼命地飞奔着——真像是只海鸥一般越过了史宾特及贝尔——博格给史莱哲林的打击手沃利·格高尔拨到一边,真的漂亮!球门柱就在瓦林顿的前方,她左手一掉,快浮已经朝门柱飞去——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提米·木透俯冲下来却漏掉了——瓦林顿为史莱哲林再下一成!史莱哲林再拿到10分!”
而在空中的汤姆似乎没有留意此刻赛场的情况,而是一直专注在找金探子上,他突然看见金光一闪——
“格兰芬多得球……” 麦米兰说道:“卡罗低头躲过两只博格,又躲过史莱哲林的马份,奔向——等一等……那是金探子吗?”
汤姆的眼睛追逐到金探子了——他立即直接俯冲下去,追逐着那道金色的流光。格兰芬多队的搜捕手艾克·甘普也看见了。可甘普反应比汤姆慢了一点,更加别说技术上跟他差了一截——他们也都朝金探子飞过去了,可甘普落后于汤姆几个身位。汤姆飞行的速度比甘普更快——他能看见那只小小的圆球,扑扇着翅膀,在前面飞蹿——所以他又猛地加快了速度——
“格兰芬多队拿到球——史宾特拿到快浮——绕过马份——绕过瓦林顿——哎哟!史宾特被一只博格狠狠打中面孔……”
此刻在空中的汤姆只专心致志地朝金探子俯冲——只不过是在一眨眼间人们便看见他轻松地四肢着地落在地上,然后缓慢地打开他的手掌——正是金探子。
麦米兰在喜悦中大喊着比赛结果:“呀,史莱哲林队的搜捕手里德尔在开赛十分钟后抓住了金探子!比赛结束,史莱哲林获胜!这是霍格华兹达成十年以来最快结束的魁地奇比赛!里德尔必定是魁地奇的明日之星!”
安娜看着此时全场的目光都聚集于汤姆身上时——她想接下来他应该会更受欢迎吧。汤姆从这学期开学以来在学校里已经算满有人气的——安娜在图书馆以外的地方碰到他时,他身边总是围着几个人——她好像已经一段时间都没看到他独自一人了。
安娜相信经过这场比赛后,汤姆应该会立即成为校园中的风云人物——果不期然在晚餐时段,礼堂里史莱哲林桌子上的学生几乎都是围着汤姆在转,他们欢跃抖擞着地重述着今天的比赛过程。
相较之下格兰芬多的学生就显得有点沮丧失意了,可是也阻挡不了某些女生在窃窃私语着,她们周不时地朝汤姆的方向瞥了一眼。
安娜听到跟她同寝室的凯蒂对自己双胞胎姐姐洛雷塔带点敬慕地咕噜着:“姐,你不觉得史来哲林的里德尔也太帅了吧!虽然是他害得我们学院输的… …”
洛雷塔回答说:“里德尔真的很厉害的,长得好看、学业成绩又跟甘德拉并列第一名,连魁地奇也玩得这么好,可惜——他不属于我们学院的……”
“姐……你觉得像他那么厉害的巫师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谁也有可能,但肯定不会是你。” 然后凯蒂跟洛雷塔这对双胞胎又闹成一团。
旁听着她们对话的安娜,心想:日月如梭,都过了这些年了,汤姆都到了被女生思慕的青年时期了。虽然她是觉得这死小孩这样的臭脾气还有女生看得上真的亳无天理——因为汤姆看着仪表堂堂,但实际上是个阴暗到极至的人,简单说就是个衣冠禽兽。安娜看着被汤姆虚伪的外表欺骗得团团转的洛雷塔跟凯蒂,为她们所托非人的眼光感到十分抱歉。
可当安娜察觉到此时几乎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汤姆身上时,她唯一同意凯蒂和洛雷塔的是汤姆确实具备愚弄世人的外表,因为她真的比谁也清楚——汤姆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一直都不废吹灰之力地就成为一群人中最顶尖的那个。
安娜觉得被汤姆蒙骗的其他人都瞎了狗眼,可能是她太了解汤姆了——他是她遇过(所有时空加起来)最难相处的人,而两人的价值观实在是大相径庭,所以经常产生争执。可虽然每次看起来好像和好了,但核心层面的矛盾根本从来没化解过。所以随着他们愈来愈年长,安娜知道她与汤姆之间的分歧只会愈来愈大,然后渐行渐远。
汤姆此时坐在史莱哲林的桌子上,他身上新净的袍子显得十分合身,正在与不同围到他面前跟他祝贺的人说话。他音调很低,周遭的声音十分嘈杂,可当他说话时大家都闭上嘴专注地看着他。而他的声线又很能压得住场子,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那低沉的嗓音就跟一根线似的,有种绷得紧紧的感觉。
安娜知道自己可能是礼堂里唯一一个看穿他真面目的人——虽然汤姆整个人看着好像心情很好不停地跟围在他身旁的人谈笑风生着,但安娜感觉到他目光深处是冷冽的——这些年来的相处也让她足够了解到汤姆生气时是什么样子的,虽然她不理解在这个情形下有什么能令他感到不高兴的,可她一直以来也看不透他生气的原因。在安娜心里,汤姆有着一副无理到极至又超容易暴怒的体质。而现在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她能感觉到此刻的汤姆很不高兴。
尤其是当伊薇特·绿茵走了过去:“里德尔,恭喜你。你今天表现得太好了。”
汤姆还是维持着他日常假鬼假怪的模样,很有礼貌地回应她:“谢谢你,绿茵。”
绿茵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还在他旁边喋喋不休着:“你魁地奇那么厉害,是什么时候学的?”
汤姆朝绿茵噙了个很明显的笑容,使绿茵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可安娜很清楚知道当汤姆笑得愈虚伪、笑容愈大也代表他愈不耐烦——他很不耐烦伊薇特,可伊薇特完全亳不察觉,也不能说是她不懂得看别人的脸色。而是汤姆确实是太能装了——他从一年级第一天便开始伪装,所有霍格华兹的师生对汤姆的评价,无一不是赞美他出身贫寒但聪明过人,父母双亡但智勇双全品学兼优,是学校里的模范学生。而汤姆作为一个资质超常又十分英俊的孤儿,他自然地几乎一到校就吸引了□□们的注意和同情。他看上去有礼貌、安静、对知识如饥似渴。除了邓不利多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印象很好。
“我是在一年级的飞行课时才第一次接触到魁地奇。”
可伊薇特丝亳没察觉到汤姆的焦躁,看他的笑容愈来愈大还以为对方很喜欢这样的话题,很倾慕地继续娓娓而谈着:“里德尔你也太厉害了吧,才学了两年技术就这么好。”
汤姆装作很谦虚地回应说:“也不是,是罗西儿先生教得好。”
而站在汤姆一旁的莫赛博终于忍不下插了话进来:“绿茵,你别老是缠着里德尔好不好?”
伊薇特转而直接怒视着他:“莫赛博,关你什么事!” 而莫赛博则朝她摊开双手的手掌,撇了撇嘴:“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没被伊薇特纠缠着的汤姆很快就被另外的人搭讪着,见莫赛博故意来拆她的台,气得伊薇特直跳脚:“莫赛博!你怎么又来坏我的好事呀!”
莫赛博也懒得跟她纠缠下去,而是直接朝莱恩那边走去加入他们的对话,只留下伊薇特留在原地暴跳如雷地跳脚吼叫着。
一直在旁观这一切的安娜此刻观察到有点意兴阑珊——觉得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去图书馆看书或是在有求必应室调制魔药或练习施咒还比较有用,一想到这安娜便立即行动,别过黛博拉与德斯蒙得后便离开了礼堂。
安娜却没想到她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留意着她离开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