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徐芳晴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想起什么，快速靠近供桌，把牌位抱在怀里。
    “我以为你喜欢他的，傻子，做了那么多，怎么没算到皇后有孕，忌讳某些药物，皇上之后的用药问题，相合了。”
    起了另外的作用，记忆直接没了。
    徐芳晴紧紧的抱住牌位和纸张，心痛到无法呼吸。
    “让翩然来见我，我告诉你们一切，我要见翩然。”
    徐芳晴身子蜷缩在一起，牌位香囊被护在身体里，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镇南王祈安脑海都统一的在想，这真的没什么，没什么都这么…保护，那有什么还得了。
    “不行。”听到徐芳晴的话，祈安条件反射的拒绝。
    翩然怎么能涉险，为了她也不行。
    “你不想知道皇后和那几个孩子怎么死的吗？”徐芳晴看向皇帝。
    皇帝神色巨变，脸色难看，眼神凶戾：“是你。”
    “是我，只要翩然来见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徐芳晴爱惜的摸着牌位，语气平静的说道。
    祈安不同意，皇帝陷入回忆，悲痛万分，又有对徐芳晴的恨。
    镇南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好像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插手的，他还是安静的警戒吧。
    徐芳晴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最后把人喊过来就行，这个消息不值钱，总有一个能拨动他们的心。
    “你想说什么？”
    在皇帝打算忍着拒绝，祈安想甩手回去，镇南王打算劝劝，徐芳晴准备说出一点引诱的时候，祭月出现在殿内。
    刚来就听到徐芳晴要见她，还有这气氛，皇帝和祈安之间是不是哪里怪怪的，怎么皇帝看向祈安的眼神透着神伤，一脸“你不信我”的模样。
    “你来了，快过来。”徐芳晴抱着牌位起身，准备走向祭月。
    祈安跑过来拉住祭月，自己挡在她身前：“翩然怎么过来了？”
    “你出来太久，过来看看，怎么还没解决，天都快黑了。”
    祭月揪了下祈安的脸，真嫩。
    “是哦，翩然你吃饭了没，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靠近的徐芳晴也停住了脚步，脸色奇异的看向祈安。
    这副姿态，装的还是真是如此，平时也看出不出来这人还有这一面。
    皇帝镇南王想扶额，这不是他们的安安，他们睿智聪明的安安绝对不会是这蠢样。
    “没吃，那我们一起坐下边吃边聊。”祭月点头附和祈安的话，询问的目光看向其他三人。
    三人异口同声：“不用，我们不饿。”
    这场景，你们还吃得下去，不愧是一对，想法都一个样。
    “别忙着吃，先聊聊。”皇帝开口。
    人也来了，还是早点解决，他现在一点东西也吃不下。
    “那行吧，他们不吃，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糕点，坐着垫垫肚子。”
    祭月拉着祈安到凳子上坐下，糕点放在桌上，把准备的茶水也给她倒好。
    “嗯。”祈安摸上一块糕点，开心的吃起来。
    这没心没肺的模样给三人看愣了，不是，你真这么心大，衬得他们像唱戏的，突然就不想说下去了。
    “你找我？”祭月来到徐芳晴面前。
    “他们的香毒是你解的吧，你的天赋远超于我，我竟然到现在才有所察觉，若是早点遇见你，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也许，你能救下妹妹。
    “嗯，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那个梦是你给我设下的？”
    昨晚梦到了妹妹，她藏在心底唯一的温暖。
    “嗯，那香能勾起心底的记忆，在梦中呈现，也能顺着梦中人的想法发展下去。”
    “你怎么给我下的，因为对香的了解，我从不曾点香。”这就是她好奇的，她并未感觉到任何气味。
    “无色无味，专门为你准备的。至于放在哪里，我特意在你床头给你闻了闻。”
    “那我输的不冤，你有无影无踪的能力，也有研香的天赋，若是没有其他事相隔，我真想和你探讨探讨。”
    徐芳晴眼中尽是欣赏和战意，却又在一瞬间掩下。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她已经没时间了。
    “你快死了。”祭月陈述事实。
    “对，我的身体坚持不住了，这些年用在他们身上的香是我亲自做的，为了不被任何人怀疑，坏了我的事，我都是自己来，也只有我，他们不会怀疑，事实证明，我想的很对，一切都很顺利。”
    徐芳晴忽略皇帝吃人般血红的眼睛，平静的陈述。
    连恨都是假的，她又怎么炫耀她的成果，一切，阴差阳错。
    她做的，她认。
    皇帝：“皇后的死有没有你的手脚？”
    声音悲痛到了极致，镇南王守在他身边，表情带着怒火。
    “我做的，皇后信任我，心中只有恨的我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她喜欢香，那我就为她特意研制一份，我身上的，加上她的，再加上皇上特用的香，一切都水到渠成。
    可你们有了孩子，一个又一个，你们那么幸福，你们有了家人，这怎么可以，因为你们，我最疼爱的妹妹没了，怎么可以呢。
    不过也是你们给了我机会，身上的衣服每次都要熏香，这可真是个大好的机会，脆弱的孩子，只用两种香搭配就能解决掉他们。
    为了让你们痛苦，你们的孩子是你们最喜欢的香带走的，这一直让我很开心。”
    但现在，一切都是错的。
    后悔吗，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发生了。
    “你们悲痛欲绝的表情取悦了我，但你不是爱皇后吗，你不是为了她空置后院，不愿意给深爱你的妹妹一点点温柔吗，接连生产，精神受损多次的皇后已经承受不住生育的苦，她怎么又怀孕了呢。
    我本来没打算解决她，我想让她活着感受痛苦，活到我说出真相的那天，但，她怀孕了，而这次，她活不下来了。”
    说到这里，徐芳晴看了皇帝一眼。
    痛苦什么呢，他知道皇后身体残破不堪，还不是让她一次次生育，里面不是也有他选择的结果吗。
    “我…需要一个继承人。”皇帝咽下口中的血腥，
    “一个继承我所有意志的，担起这个王国的主人。皇后知道我的想法，我本想过继，但我犹豫了，而皇后，替我做了选择。”
    皇帝闭上眼睛，掩住眼中的血色。
    他一直知道的，知道皇后对他的在意，但也忽视了皇后对他的在意。
    皇后让御医开口，她的身体没事，能承受住生育之苦，他信了。
    若是，若是他足够果决，若是他能直接断绝自己的生育可能，是不是，是不是最后不会走到现在这步。
    镇南王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帝，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