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尸两命。我想着你已经没有了爱人，子女，你痛苦的模样取悦了我，我给你留了时间。
    但我没想到，深情的帝王在皇后逝去三年后纳了那么多的女子，品行低劣的她们都行，为什么我的妹妹不行，你还是应该去陪我的妹妹。
    那些女子真狠啊，不到半年，竟然死去一半多，不过竟然没波及到你，真是意外。
    后来，我发现了什么呢，你有了五个子女，我准备动手的，偏偏让我知道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他们竟然不是你的孩子，一个都不是，我想着，这绿帽和证据，我怎么也得给你留下。
    不过看你不意外的表情，你一直知道。”
    她当初的想法也挺天真的，后宫也算他的天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给你们的孩子研制了一款香，那确实能驱蚊祛湿养护幼儿，皇后很信任我，想都没想到把香用在了皇子皇女们身上，
    但当你们身上的熏香混合，那就是致命的毒药，我要你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你们的面前死去却无能无力，还是因为你们自己，你们的悲痛哀鸣对只有恨的我来说是最动听的乐曲。”
    说起皇后，徐芳晴嘴角泛起苦涩。
    妹妹，皇后确实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也是一个美好的人。
    “一切都顺着我设想的走下去，但我没想到，有了一个嘉月，一个你宠上天，举国供养，母不祥的侄女。
    原本我没想对她动手，但你太在乎她，若是她在你面前死去，一定很痛快。
    所以，准备把你的死期移到嘉月后面，却没想到你们竟然怀疑到我身上，也在前天晚上，我梦到了妹妹，妹妹笑着和我说她不需要报仇，姐姐要好好生活，带着她的那份。
    但我的生活早就在妹妹离开时就千疮百孔，我已经回不去了。
    这次不过是赌一把，用祈安的命，生是命，死也是命。而你，我从未想过放过。”
    徐芳晴平静的说着。
    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幸运，现在也庆幸他的幸运。
    而她，她早就为自己找到了归宿，妹妹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会害怕，还爱哭，她让她一个人那么久，要去陪她了，下辈子，姐姐会护好你。
    “我算计了一切，连最初和皇后的相遇相救都是我的算计，还有镇南王，搭上他，我才能站在你们面前，才能更接近你们。”
    徐芳晴对镇南王是抱歉的。
    这一切和他没关系，但只有他，才能让她随时靠近皇帝皇后。
    和皇后的相遇，一位贵妇人被她放了能使胎不稳的香，她的站位和皇后隔着不过两人，又计算着时间来到皇后日常走过的地方。
    很幸运的，一切都对了，她救下了她，她很感激她，而伪装出来的温柔平和得她所爱，表现出来的对镇南王的情根深种得她帮助，攀上镇南王。
    “这就是我做的一切。”
    镇南王出声：“那你对外的形象也是装的？”
    她的名声在京都很完美，传出去的一直是正面的。
    “我对他们没有恨，没有怨，没有喜欢，为什么要对她们有情绪呢，对嘉月也是，我想杀她和我日常对她好，这并不冲突。”
    为什么坏就一定是坏呢，人啊，千姿百态，你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镇南王闭嘴，问多余了。
    至于徐芳晴对他的算计，有那么一瞬的生气，但他又没损失什么，王府还在她的管理下有条不紊的运行，除了那层身份，他什么都没损失，好像没有生气的必要。
    但他自己没有，他的好兄弟打击可太大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明明我们前面见面的时候，你还没有任何发现。”
    聊完皇帝想知道的，徐芳晴把目光给了祭月。
    难道一开始就知道，不过是装的。
    “五天前，我也是刚学，针对你设的香特意去学。”有方向的学习总能找到她想要的。
    别说，制香还挺好玩的，反正她是爱上了，先等她玩一阵子。
    五天前，祭月把所有与香有关的内容都看完，且在一比一模拟实验室里验证了一遍，在祈安房中又找到了其中关键的一味，怎么会不怀疑呢。
    徐芳晴并没有掩饰，自信自己的实力和香经的遗失，她并没有任何掩藏。
    供台的香是她做的，祈安用的香是她送过来的，镇南王得到的香是她搜寻的，而回忆起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一切都连起来了。
    避免冤枉了她，祭月特意在祈安睡着后跑了一趟，在她的佛堂内找到了她的工具，剩下的材料。
    每天的礼佛除了上午是真的，下午她都在研制她给每个人准备的香。
    而她口中的妹妹，能牵动她隐藏的情绪，那肯定很重要。
    祭月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份香，能让她见到想见的人，让她动上一动。
    祈安无条件信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和镇南王可不会这么盲目。
    没想到她是动了，直接走上绝路，要把两人都带走。
    “你的天赋真是绝无仅有，刚学就能自己研制，我学了足足十年才能达到你的成果。”徐芳晴感叹道。
    “能否，再燃起那香，我想在最后的时刻见到我的妹妹，我想她了，都快忘记她的模样了，真可怕。”
    徐芳晴恳求的看着祭月，最后一句，徐芳晴轻声呢喃。
    祭月把目光转向在皇帝情绪波动巨大的时候就停下吃东西动作的祈安，把决定权给她。
    祈安看向晕过去的皇帝，目光复杂：“等伯父醒来。”
    不和祭月比较，她能毫不犹豫的选择皇帝和镇南王。
    徐芳晴听祈安这么一说，缓步走近皇帝，在镇南王警惕的眼神下拿出一个绣着茉莉花的香包：
    “有翩然在，我做不了什么，只是让他尽快醒来。”
    祭月点头认证，镇南王退开一点，香包在皇帝鼻子下晃了晃，皇帝幽幽转醒。
    “他醒了，给我看看那香，真是一份绝妙的配方，我想先看看。”
    她也不想那香那香的称呼，谁让祭月没取名字，随便叫着。
    刚醒又受重大打击的皇帝还有点恍惚，徐芳晴向祭月提出想看看，态度上在等皇帝决定。
    祭月手刚摸上腰间的香囊，打开先找找，放的乱了点不找找一会也得找，就被一直关注她的徐芳晴逮住机会，一把扯住。
    “就是这个啊，随身带着，不会中招吗？”她的香没处理过她都不敢随便带在身上。
    掌心中露出刀片，将被祭月捏在手中的香囊底部划开，香粉球落在手上，祭月捏住她的手。
    “哎呀，捏破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急切了点。”
    徐芳晴不好意思的张开沾满香粉的手，歉意的看着祭月，微微动了动手，让祭月放开。
    祭月放开她，另一只手上是空落落的香囊。
    徐芳晴后退半步，祭月想跟上阻止，却被镇南王喊住，皇帝表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