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
“冲呀冲呀!”
“整活兴,秋秋王!”
“秋秋一柄剑,挑动天墟九脉反!”
“吾疾贡献点不均,今为汝均之!”
截云道君手中高举着嗡嗡作响的不讲武德剑,快活的跑在了最前头,身先士卒,熟练地造反,造自己的反!
在他的身后,则是簇拥他为‘秋秋原体’的秋秋洪流!
远远望去,人山人海,就连头上的‘天墟第一’四字头衔都拥挤在了一块,犹如波浪般不断起伏。
其中因为易容符的制造水准不一,‘许平秋’也呈现了多样性,高矮胖瘦,应有尽有,甚至其中还有两个不是人。
忠诚的黑犬为了防止别人败坏许平秋的名声,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下,决定不能便宜了别人,反正都要败坏,为什么不能是自己来呢?
于是一犬一汪就这样贴着半化形的符箓,靠着后肢站起身,一脸快乐的咧嘴甩舌,在秋秋洪流中一跳一跳的蹦跶着。
而受限于身体构造,这两货站起身来,前肢只能平行的举着,加上身上的毛发旺盛,超过了符箓的遮掩,看上去就显得有些阴间了,有种尸变长毛的美。
要是放在外头夜晚,这两货蹦跶一圈,说不准能吓死好几个人,然后第二天就会萌生出黑僵白僵现世害人的传闻。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很快乐,那么不快乐的是谁呢?
真?许平秋站在街上,凝视着面前芜湖而来,各显神通的‘许平秋们’,头一次发现自己语言组织能力是如此的匮乏,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平静,好像是人已经死了好一会的感觉。
难怪这老登当初要了自己的不讲武德剑,原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玩剑,万万没想到……
他是想玩‘许平秋’这个人啊!
焯!!!
……
“芜~”
茫茫秋海中,截云道君快活之余,猝然有感,目光一扫,便瞥见前方道路上有一只‘看不穿’伪装的许平秋。
奇怪地看了两眼后,他冷不丁地反应了过来。
不对!
这货好像是真的!
“拐弯拐弯!快快快!这头这头!”
心虚的老登连忙掉头,跑的贼快,年轻的跟孙子似的。
但在他的身后,秋秋洪流却是拖了一个老长的尾巴,乌泱泱的,甩到了许平秋脸上。
芜湖过人之余,一名天墟弟子看到许平秋在原地发愣,头上还缺少了地务院当前热销商品:‘许平秋两件套’中的头衔,当即也是热心的凑了上来。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名弟子惊叹的给予了肯定:
“芜,你这许平秋还蛮真的嘛!”
“来来来,看在你这么真的份上,我这炼手做的唯一一枚特殊头衔就给你了!”
不待许平秋反应,这名弟子便直接将头衔挂到了他的头上漂浮着,随后就芜湖的离开了,溜的贼快,俨然是做好事不留名!
“?”
许平秋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离去,有一种语言文字难以表达的生草感。
不过这个头衔……
还真别说,跟那老登给的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怎么有股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好像是……
不对!
许平秋来不及阻止,就听头衔发出了巨响。
“天墟第一驾到,统统闪开!”
顿时,四面八方的目光看了过来,许平秋头皮一麻,这和在大街上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事实证明,这确实没区别,但好消息是,这种级别的‘活’只配吸引片刻目光,因为在街上还有更多的活正在上演!
而坏消息是,全是‘许平秋’干的。
大街上到处都是‘许平秋在拉屎’,但真正的尴尬的只有许平秋一个人。
恼羞成怒的许平秋将金箓攥成一团,塞到了衣领里,决定先挤出一点时间,去攻击下老登的养老金。
老登会跑掉,但养老金不会跑掉!
不过正当许平秋准备正义执行的时候,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定律,卧龙凤雏总是成对出现,现在老登已经自己跳出来了,那另一个是谁呢?
陆倾桉!
许平秋不假思索地拿出了令牌,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讯息,先是感叹了一番这群家伙整起活来嘴是真严实,明明外头这么闹腾了,自己还一无所知。
随后,他便精准的找到了陆倾桉,传讯道:
“倾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毕竟昨天陆倾桉可是顶着自己的样貌去自由活动了,这事要说和她没关系,全天墟的人都不会信的!
片刻功夫,陆倾桉就回了讯息:
“怎么啦,夫君君?”
语气温婉,又掺杂着一分恰到好处的撒娇依恋。
许平秋:“?”
不是,你谁?
饶是许平秋也被短暂迷惑了下,但很快,排除掉陆倾桉被夺舍的可能性,那么她这样的回答只有一种原因了!
那就是在‘许平秋肆掠’这件事上,陆倾桉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以至于她明知道许平秋在问什么,却只能避而不答,甚至连狡辩都不能狡辩!
所以她这句撒娇也可以等同于:“我认罪”,签字画押了。
就是这次许平秋感觉她好像认怂的太快了,怕是有坑。
“你就没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影像】”
陆倾桉没有回话,只是传递了一张影像。
半幽半明的灯火中,少女青丝披散,半边脸靥照在火光中,红唇映着柔光,秀眉微蹙,清幽的眸中却像是少了点光亮,似将情愫藏于其中,凝眸望来泛着一种脆弱感,看的那叫一个眸中消瘦惹君怜。
“……”
许平秋不吱声了。
看到他不回话,陆倾桉放下令牌,揉了揉自己发烫薄红的脸颊,她也没想到只是说了说那三个字,就一路羞到了耳根,还好还好,自己此刻易容成了许平秋,没人能够发觉。
冷了冷脸颊,陆倾桉轻舒口气,不免又得意了起来。
哼哼,什么聪明秋秋,只要略施小计,还不是被我轻松拿捏?不妄自己昨晚摆拍了那么久!
得意之余,陆倾桉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唢呐,翘起二郎腿,继续吹奏了起来,加入了‘许平秋殡葬天团’的大合奏中。
在她的四周,有的‘许平秋’吹唢呐,有的拉二胡,笙、钹、锣、碰钟等等应有尽有!
本来虞子陵确实只请了陆倾桉一个人的,这代表着她对陆倾桉无与伦比的器重,绝不是因为开源节流,请她不用贡献点!
但是吧,架不住钟沐陵人缘好,一听到他头七,大伙都忍不住过来帮倒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