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须俊很确定他自己睁大了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看清楚贴着欧阳鱼脖子飞过去的绣花针,结果被我锁住了他手腕处的经脉。
欧阳鱼也瞪大了鱼一般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看清楚绣花针是怎样贴着他自己的脖子飞过,只是真切听到了毕须俊很痛苦的□□。
我更是没有眨动过眼皮,因为我等到了毕须俊的手腕露在了欧阳鱼脖子外面的这一瞬,只这一瞬间绣花针便义无反顾的飞了出去。
“我本是没有机会锁住你的经脉,只怪你非要折磨欧阳鱼。”我将手中的红线紧了紧,血便不计后果的湿润了红线。
“你本是可以不需要等待锁住我经脉的这个机会,只不过你好像有所顾忌。”毕须俊说的当然是事实,事实说痛了我的的心事。
“我有所顾忌?”只不过,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其实我很好奇,小神仙刘派在江湖传出消息,说我杀死了杨莲亭,头和身体分别扔在了两个地方。我本以为我会很快的见到你,可是我大失所望。任我行自鸣得意的主意,就是在扯淡。任我行说你很在意杨莲亭,在我看来都是假的。”毕须俊真的很泄气,因为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个人始终没有出现。等人的心情,绝对有在等待着上当受骗的感觉。
“杨莲亭是你杀的?”我的眉毛不自觉的挑了挑。
“杨莲亭在任我行重新夺回日月神教的那一天就被杀了,不过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知道杨莲亭的头和身体在哪里,就等着你死后去问任我行吧!”毕须俊崩断了我锁住他左手经脉的红线,并在那一瞬间用右手飞出了弯刀。弯刀只有飞在了空中才会获得生命,那一刻会摇身一变为一轮弯月,而弯月这时偏偏碎在了地上。
“月亮碎了!”欧阳鱼口中的月亮碎了。
“弯刀碎了!”毕须俊眼中引以自豪的弯刀碎了。
如果碎了月亮,碎了的月亮依然还是月亮。
如果碎了弯刀,碎了的弯刀依然也还是弯刀。
可是月亮现在活生生的碎了,碎了的月亮却变成了碎了的弯刀,如果不是人病了,那就是人的眼睛出了问题。
“哥哥,白天也会看到月亮吗?”杨莲亭曾在望着枫叶纷落的时候问着我。
“当然,因为世间有一种刀,它是弯刀。弯刀如果飞在了天空中,那样子就像闪闪发光的月亮。”因为我想到了毕武,一个很会使用弯刀的人。
杨莲亭抓住了一片红红如血的枫叶,枫叶在秋天的时候都会抵不过诱惑而脸红的。杨莲亭的脸,比这时的枫叶还要鲜红。
“如果真的可以,我想看看那时的月亮。”杨莲亭很激动,忘情的说着。
“弟弟一定会的。”我当然肯定,因为我是东方绵忆。
枫叶还在纷落,绝不会停止的纷落,说明着是秋天,渲染的是分离。
记忆不会杀人,但是它能实实在在的会折磨人,一直折磨到你死。
“你是杨莲亭吗?”我在飞舞,怀中抱着一个人,就像一只蝶在花丛中飞舞。只可惜现在没有花,只有蝶,不过蝶飞得很灿烂。现在掐着欧阳鱼脖子的手还在掐着他的脖子,那是一只已经断了的左手。
“我不是杨莲亭!”欧阳鱼很大声的辩解着。
我摘下了戴在那个人脸上很久很久的□□,一张足可以让我感动的脸留在了我的眼中。
“杨莲葶!”我的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二皇子!”毕须俊失声的大叫了起来。
世上的事很简单,简单到有人活着就紧随其后有人就要死去。
不管是二尺长,还是仅仅只有一手掌长的泰阿剑,一样是剑,一样还会杀人。
毕须俊感觉到后背先是一麻,而后便是滚滚不断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