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不死,当然会感觉到疼,因为任盈盈正拿着断了只剩下一把手掌长的泰阿剑疯狂的捅着。
人如果疯了,的确很可怕,疯了的人如果是个女人,那样会更加可怕。
任盈盈疯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康复了,因为她死了。
死了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疯了。
一把只有手掌长的泰阿剑,剑把从任盈盈的胸膛中穿过,人便这样死了,人死的时候总是这样简单,还不如人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声音惊天动地。
被杀的人还在活着,仅管毕须俊的背后正在冒着血。
流血不一定会死人,而人一旦不流血了那肯定是死了。
可是仅仅两秒钟后,毕须俊脖子上的人头却不翼而飞了。
血还在脖子上的缺口中肆意枉为汩汩的向外流着,当毕须俊的身体倒下的时候,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个庞然大物。
说实话我有些害怕,因为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法忽略的可怕。
毕竟我也是人,理所当然也懂得害怕。只不过这是我第二次,而第一次的害怕是在了我挥刀自宫的时候。
现在我眼中出现的巨蛇通体漆黑,体长大约有三十米开外,直径足有三个酒坛子那么粗。巨蛇在吞食着一个东西,我想那应该是毕须俊的人头。
毕须俊也许会想过他能有怎样的死法,可是这种死法他却一定遗漏了。遗漏了记起来就好,可人偏偏却先死了。
巨蛇用血红的眼睛在望着我,我眼中有了飞向巨蛇的绣花针,恰恰在这一秒巨蛇突然向我点了点头。
似曾相识的画面,我仿佛又看见了令狐冲的眼睛。是本能还是无可争辩的舍不得?我再一次挥手将飞出去的绣花针偏离了方向。
如果那次我会舍得,我胸口就一定不会被令狐冲的剑刺入,那样是不是我的心就不会痛不欲生了?
如果我的心不会痛不欲生,我飞出去的绣花针就一定会要了令狐冲的性命,那样是不是我的泪会忘记了清醒?
现在的结局很好,活着的结局很好。
江湖中永远不缺少死人,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巨蛇又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我的眼中。
“以后我们还在这里住吗?”欧阳鱼在等着我的声音。
“这里的一切就留给记忆吧!”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当策马扬鞭的时候,身后的小村庄出现了地裂山崩,杨莲亭回头望了一眼那滚滚尘烟的天空。
“我不是杨莲亭!”欧阳鱼大声的说着。
“难道是被吓坏了吗?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我笑了,笑得很开心。
“如果杨莲亭会让你很开心,那么欧阳鱼就不会再存在了!我就是杨莲亭。”从此欧阳鱼不再是欧阳鱼,因为世上只有了一个杨莲亭。
“呃?”我一头雾水,看来杨莲亭真是被吓坏了,罪过啊!
这样的对话都消散在了烟尘里,只有烟,只有两个的身影。
两个人在骑马追逐,如血的夕阳里留下了他们无边无际的欢笑声。
夕阳是永远最守时的情人,所以他们等来了最幸福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