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青鲤愤恨的看了一眼身前面带调侃的张玄崇,心里有些悔恨自己平日里没有真心练功,否则又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哟,这是还不服啊?”
张玄崇笑呵呵说了一句,正想再说些什么时,他心头就是一动,便按耐下了想说的话,只是将身子倚靠在墙上,侧头看向小道士身后的位置。
片刻后,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与此同时,苍老声音响起。
“张宗师,且慢动手!”
青鲤这时也缓了过来,听见这声音后,他心底下意识的就是一喜,这是师叔来了。
他立马就抬头愤愤的看向面无神情的张玄崇,“哼,我师叔来了,等会一定要让你好看。”
“我等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让小道士再次破防,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是想吃了张玄崇一般。
见状,张玄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却没做多余动作,因为对方长辈已经来了。
“张……”
守阳从转角处转了过来,就看见青鲤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而张玄崇则离着青鲤还有一米多远,想要说的话立即就被哽住,只吐出了一个张字。
但看着小道士的模样,他还是皱了皱眉。
“青鲤他?”
老道士将小道士搀扶了起来,上下摸索了一番后,没发觉问题,但看着后者面有难色的模样,他还是有些急切的看向了张玄崇。
平心而论,他不相信张玄崇会下重手,否则他现在看到的就是青鲤躺在地上了,可现在看着师侄这般模样,他也有些拿不准了。
“青鲤?”
“他没事。”
看着老道士面带急色,张玄崇摇摇头,“只是,他这脾气似乎有些暴躁了。”
他好端端在里面看着书,结果这小道士一进来就把他当做要偷东西的贼,他好言解释了两句,结果这小道士却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还要动手,他不想搞乱了藏经阁,便把小道士给扔了出去。
闻言,守阳刚舒展的眉头又皱巴起来,不过这次他看向的对像是身旁的青鲤,可他却没说什么,因为这不是他徒弟,说多了对方免不了会埋怨他。
“师叔,根本不是这样,就不是我的问题啊。”
“谁让他在里面不开灯,黑灯瞎火的,他说他在看书,谁信啊?换做是您,您信吗?”
“我承认,我是先动手了,可我不是想维护观里吗?”
小道士见两人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抛给了他,顿时就像炸毛了的猫一样发作起来,口吐机关枪似的将刚才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啊这……”
守阳一张老脸皱的如同干瘪的菊花一般,口中呐呐无言,正巧身后传来了动静,他偏头一看,发现是姗姗来迟的守静后,立即甩锅道:“师兄,我给你介绍下。”
“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天师。”
说着,他脸上泛起了一丝羞色,这里要是没小辈还没什么,可当着青鲤的面说这话,着实让他有些开不了口。
“刚才是这样的……”
他三言两语就简洁、客观的将发生了什么给复述了一遍,其中没有添油加醋。
‘天师?’
守静一边听着师弟说话,一边在心底回想方才那句话的意思,随即他光明正大的打量起了这位在守阳口中堪比‘天师’的人。
“嗯?”
这一看,顿时就让他头皮发麻,双眼混混沌沌,没有丝毫精气神,这是…宗师?
对面。
张玄崇瞧着这位光明正大打量自己的老道士,也暗自用上了望气术,结果不出他所料,这老道和他师弟一般,生气虽然充沛,可终究还是普通人。
随后,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身前三人,他想看看对方如何处理这件事。
说完的守阳老道见自家师兄愣在原地,便小声提醒道:“师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师父……”
青鲤站在一旁,看着咬耳朵的师父师叔,心底有些慌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师叔刚才称呼他什么来着……
似乎是……天师?
‘天师!!’
心底回荡着这两个字的青鲤,顿时面带惊恐的看向张玄崇,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可能?
作为正儿八经的道士,他自然知道‘天师’一词是用来形容谁的。
传闻在两千年前,道教的开创者,得道后的张道陵就被冠以祖天师的称谓……
那眼前这人又有何德何能,能被师叔称为天师,而且他观师父的模样,似乎也对这称呼颇为信服一般……
青鲤一番思索后,看着那张挂着些许笑意的面孔,险些眼前一黑。
他心里惴惴不安的看向两个长辈,手脚像是无处安放般,让他的身子微微颤动起来。
这一切,张玄崇都被看在眼里,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就看着这小道士面部神情先后变换了数次,看到这,他忽然没了在看热闹的心思。
看这小道士,也就刚成年的模样,好歹和孙鑫也是师兄弟的关系,他总不能真个把对方给一顿打骂吧,况且刚才已经让对方吃够苦头了。<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这件事就到这吧,错不在他,也不在我,就这么过去吧。”
这句话让两名老道士纷纷看向张玄崇,就连一旁的青鲤也有些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在这小道士看来,无论这人是不是天师,都改变不了他冲撞师父师叔贵客的事实,他必然会受到责罚,可现在对方居然不追究自己的无礼,那岂不是自己就不用受罚了。
想到这,他眼里眼里立即带上了感激之意。
“咳咳,这位张…宗师,小徒无礼,冲撞了贵人大驾,还请恕罪。”
守静终究是无法把天师二字说出口,但这不妨碍他用宗师称呼对方。
“青鲤,往日为师念你年纪尚小,所以对你的管教多有欠缺,今日一看,果真是为师的不对,也罢,从今日起,为师就罚咱们师徒两人,抄录《清静经》十遍,让你心中常含清净之意!”
他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也没问为什么是他来还经书,只是道出了惩罚内容。
青鲤欲言又止,可看着师父脸色,就将惩罚应了下来。
张玄崇看着守阳对自己微微摇头,便明白这是他让自己不要多言的意思,不过他也不会阻拦,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老子教训儿子,他算哪根葱。
当下也就没有多言。
他瞅着小道士带有一股悲伤之意的背影,面上却突然挂起了一抹笑意,可随即又兀自摇了摇头,看着十分矛盾。
“两位道爷,有何指教?”
老哥老道齐刷刷盯着他,让张玄崇多少有几分不自在。
“没有指教,只是想请贵人茶室一叙。”
守静有些馋对方的宗师境界,所以想和对方聊聊。
他本想让和张玄崇更熟悉的师弟来说,可守阳却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让他只能自己上。
可这称呼让张玄崇更为不自在了,他有些受不了对方两人对自己莫名其妙的称呼,天师、宗师、贵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于是乎,他对两人直言。
“去茶室没问题,但是,别再用什么奇怪的称呼叫我,直接喊名字,或者叫我张师傅也行。”
“好!”
两老头对视一眼后,齐声道好。
……
夜里,张玄崇依旧和孙鑫一个屋子,因为这张炕的主人还是没有回来。
下午三人在茶室聊了個天昏地暗。
但多半时候,都是两个老道再说,他在听,不过,他也会将自己看书的感悟说出来,让两人品鉴,这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来着也有七八天了,也就今天,才让他知晓,这观里主事的只有两人,守静和守阳,守静有四个徒弟,今天那小道士青鲤是最小的一个。
守阳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孙鑫,一个是张玄崇座下火炕的主人。
看着已经入睡的孙鑫,张玄崇却依旧目光灼灼,毫无半点睡意。
“丹道,分为内丹和外丹。”
“内丹讲究将‘精气神’炼成一颗虚幻之丹,而这外丹则是以草木金石为药,练出一炉金丹……”
“不过这外丹道不可取,只因从古至今倒在这外丹上面的人太多,数不胜数……”
他心里回荡起下午守静对自己介绍的丹道术语,心里有些意动。
可想着对方所说的利害,他面上又有些犹豫,实在是他摸不准这面板的尿性。
按张玄崇所想,他现在‘形意拳’陷入桎梏,无外乎是补充气血的东西撑不住他的挥霍。
在守静说了些丹道术语后,他将自己服用第二版辟谷丹原料说了些出来,想问问对方是否有比这更好的丹方。
可谁知,他刚说出些许材料,对方就告知他,这是道门以前传下来的虎狼大丹,根本不是什么辟谷丹,是专门用作滋生气血之用,但他们也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东西传下来。
因为这玩意就不是给人吃的,前些年,某个道观的弟子无意中翻出了这张方子,按着上面的材料购置了些,搓出了丹丸,还吃了下去,结果最后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为此,守阳守静还将观里的丹方全都给销毁了,免得自家徒弟再重蹈覆辙。
此后,张玄崇也从对方口中得知,他们也不知晓还有没有比这虎狼大丹还要霸道的丹方,所以他也就绝了再寻找更厉害药方的心思。
但当守静将整个外丹道给他介绍了一遍后,他对于炼丹就起了心思,既然找不到,那他自己炼总行吧。
他对面板很有信心,他相信面板能够炼假成真出炼丹术来,可他不确定这炼丹术会不会附带药方,能不能练出对他有益的东西来……
这也是他犹豫的地方。
毕竟,从古至今,嗑药嗑死了的,那可是一抓一大把啊。
别消耗了道蕴,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堆破烂。
张玄崇脑内心思急转,一直在心里衡量得失。
良久后,他将目光瞥向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眼中微微闪烁着映照而来的光芒。
“干了!”
“不就是道蕴吗?我还有将近一个亿的钱财,实在不行到时候去买古董就行了,最不济我还有望气术……”
最终,他在心里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