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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底小镇(一)

    就在十五天前,芦清奶奶魂体融合成为了一位‘完人’。

    完人自己亦能够感知宇宙的其他层域不再有他不同的人性面。

    15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芦清出现异常的时间偏偏就差了这十五天,不熟的人或许会觉得是因为融合,可熟人眼里就显得尤为可疑。

    芦清奶奶姓李,李老太太的话让芦清想了一整晚。

    早上4点50,房间内逐渐传来了诵经礼佛的声音,芦清知道自己奶奶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天都会如此。

    “清舟!出来吃饭了。”李老太太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直接推开发现芦清抱着凳子缩在墙角。

    清舟是奶奶从小给她起的小名。

    李老太太试着松了松芦清扣着木凳的手,心里焦急嘴上还是柔声道:“你不想起来,奶奶就陪你一起坐在这里。”

    芦清马上起身拦住老太太,老人家也没过多抗拒,跟着芦清坐到了椅子上。

    “有什么心事,不妨同奶奶说说,即使解决不了,心里也可抒解一二。”

    芦清瞅着手边的青花瓷杯,眼底的剧烈情绪平复后,缓缓道:“奶奶,你觉得什么都不记得的我还是我吗?”

    其实她有记忆,有她在现世的记忆,但她不能说。

    比起成为异端还是失忆的结局更好。

    棱镜幻象里,芦清就见过自己的样貌,和自己的本体一模一样。

    五官整体小巧,脸颊轻微泛红,有双杏仁眼,笑起来尽显稚气未脱,严肃时剑眉轻蹙平添了几分冷默疏离。

    可身上却没有自己骑车摔倒碰下的伤疤。

    她猜测自己与原身定然存在某种关系,可若原身是芦清,那自己又是谁呢?

    李老太太右手捻着佛珠的指节微动,笑着反问:“那你觉得魂体融合后的奶奶还是她自己吗?”

    “——什么意思?”芦清不解。

    “谁是谁这种定义,接受它,你就活在它之中,不接受,你也依然是你。事实的本质不会改变。”老太太所言是芦清没有想到的。

    很早以前

    芦清曾经想过放弃自己,她认为:

    无论哪里惊世天才总是少有,更多的大众只是普通人。

    而人生很多时候平淡无奇,苦痛更是占据了大半。

    往后余生的努力,对大多数人来说也不过是挣扎着成为某个工厂企业岗位上的一颗螺丝钉。

    这样的努力实现不了任何的人生价值,

    她的努力在那些生来掌握权势的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不论如何努力,即使攀上高峰,也不过是换了另一种痛苦去承受。

    既然生来就要受尽痛苦,那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

    奶奶的一番话让她忽然理解,从来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她可以是个发疯的神经病,舍己为人的伟人也可以是跪地乞讨、衣不蔽体的乞丐,她可以是千千万万人。

    如果世界是个游戏,她可以随意开启每条支线,

    重要的不是世界是什么样,而是你想让它成为什么样。

    做自己想做的,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才是她来到世界的目的与意义。

    而具体想做什么的答案,还需要她自己去寻找。

    奶奶个子不高,坐起来比芦清低半个头,面目和蔼地静静看着芦清。

    “那我换个问法,你是芦清吗?”

    “……是”

    “那你是你吗?”

    “当然!”

    “奶奶相信你是芦清,关键在于你相信你自己吗?做你自己,自会有答案。”说完便叮嘱芦清要好好吃饭,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管芦清是什么表情,摆摆手便十分自豪的走了,似乎对于自己刚刚的表现十分满意。

    房门被关上那刻,芦清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语······

    “汝心所能安在处,永是故乡魂。”

    *********

    战戈前街

    这是个鱼龙混杂的三叉巷口,集菜市场,生活用品,生活区于一体的片区。

    如果说中心广场的福苑是个现代化的小区,那战戈前街这儿就是个城乡结合部,偶尔会看到几个乞丐。

    中心广场虽然名字带有广场二字,除却没有废城外,已经相当于小镇的另一个别名。中心广场有自己的能量源,带动着日月的东升西落。

    广场内清空潋滟,树绿花香。

    在家憋了一个多星期,芦清终于被自己亲奶奶嫌弃,轰出家门,让她滚出去开开眼界。

    奶奶不允许她离开中心广场,没说不允许自己跟着她。

    芦清发现每隔两天奶奶就要出趟门。

    这是芦清第三次跟踪她奶奶出门。

    前两次,因为人生地不熟迷路,每次走到路口就跟丢,这回她对自己有信心,一定能跟上。

    前街的三个巷口,由左至右分别是:瞻黔巷、伍德巷、阡机巷。

    前两回依次走的右边的两个,没找到人。

    这次走瞻黔巷,肯定没问题。

    路口处芦清刚踏进巷口,就望到了奶奶的背影,还没高兴两秒,就和身后跑进来的小孩撞倒在一起,东西稀里哗啦掉了满地。

    小孩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个小乞丐,瞧着约14、15岁,四肢细长身形瘦弱,但撞人的力道却不轻,芦清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小破孩”的诨名。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小破孩不停低头抽泣道歉,双臂在地上划拉着,想要拥起散落一地的瓜子,面包和颜色各异的鲜花。

    小孩一滴滴眼泪成串地砸在地上。

    四周若有若无的谴责视线瞟来,芦清抿了抿嘴,捡起那些遗漏在地的递给对方:“没事,下次慢点走就好。”

    摘掉萎蔫粘满黑灰的花瓣,小破孩留下的那些,朵朵饱满,带着淡淡花香。

    芦清在雾底小镇逛的这几天,从来没见过向日葵,街上买瓜子的也很少。

    她觉得手里这些东西对小破孩来说应该挺重要吧。

    “小孩,你这是准备要去哪儿?”芦清随口一问。

    小破孩像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认真说道,“回家。”

    片刻后,小破孩又沮丧起来,“今天是我娘的生日,这些都是要送给她的。”

    “啊,奥。”芦清双手在兜里掏了又掏,掏出了出门前顺出来的两个果子,“你不介意的话,我这儿还有两个。”

    “谢谢你,不过母亲说过,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小破孩后退两步。

    此后无论芦清说什么,他都不愿意接受这两个果子,急匆匆地离开。

    ———-

    暗暗跟踪小孩的芦清,觉得自己有点猥琐变态。

    没办法,虽然是个意外,但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奶奶已经跟不上了,把这两个果子放到他家门口就好。

    芦清心道。

    绕过瞻黔巷背后,左面有条小河。

    河面清澈,河底不见任何工业包装袋垃圾,比起自己原世界可好太多了,河中游鱼、蝌蚪成群,靠近桥下的岸边种着一丛丛荷花。

    右手边第一间,就是小破孩的家,一座荒凉破败的宅院。

    ~扑通~

    河里的鱼四处逃窜,远离刚跳进河里的不速之客。

    寂静中,一双手迅速伸入水面下,毫无所获。

    一个时辰过去了,芦清什么也没抓着。

    河里的鱼也明白了,这新来的——是个菜鸡。

    抓鱼,尤其河里的鱼,很需要耐心。

    芦清自认为这方面,她还是很有潜力的,平时偶尔也会参加半马,成绩也还可以。

    幸亏出门前穿了条7分裤,挽起来也够下河了。

    芦清脸蛋晒的通红,准备实在不行就放两个果子算了。小孩是挺不容易,但自己也实力有限。

    又半个时辰过去,芦清后背衣服湿透,她不想再坚持了。

    正要离开时,水面下的小腿上传来一股黏腻清凉的触感。

    芦清弓着腰,两眼一片儿片儿地扫描着,终于在河道最右边的角落里,发现金黄光泽一闪而逝。

    等了半天,再也不见其踪影,芦清耐心消耗殆尽。

    转身时,一条成年女性两个手掌大的灰鲤跃出水面,划出道漂亮的弧线,一声清脆的“啪”之后,转身摆尾落入水下。

    芦清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右脸,气笑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夕阳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风景秀美一切都很好。

    只除了芦清看起来像个傻子一样在河里跑来跑去。

    头上的汗水成串滑入水中,芦清渴望抓住的欲念达到顶峰,心里却越来越平静,脑子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要一击制胜。

    熟悉的那抹金色再次游来,芦清弯腰放慢呼吸。

    河边石头夹缝下,眼看靠近的瞬间要再次脱手,芦清无比真诚地希望这河水能把这破鱼送到自己手里,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面前的鱼顿了一下,芦清立刻双手握住鱼尾和鱼身将它甩到岸边。

    敲过门,

    令人酸倒牙的~吱~嘎开门声后,出现的小破孩眼睛红彤彤地,他先是看着门口绿荷叶上的果子和鱼愣了一下,四处张望无果后便慢慢低下身拿起东西关上了门。

    夕阳下河面的微风将关门前那声低语的“谢谢”送到芦清耳边······

    —————————————

    废城西南边

    镇政府中心执法司,日落西山

    镇政府在废城开辟有自己的办公区域,和废城的暗无天日不同,镇政府中心有着黎神之力凝结而成的‘太阳’,所以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晴天,绿意盎然。

    身着灰蓝色长褂的中年男子轻敲几下便直接推门而入。

    “爹!——长老,我失言了。”岚索抓捕芦清那天受了严重的伤,走到半路人就不行昏过去了,全靠手下兄弟发现及时,整整昏迷了三天两夜,醒来之后,又被兄弟们按着卧床休息了半个月,躺得他都要怀疑自己要烂在床上了。

    自岚索受伤以后,这是岚山定第一次来看自己的儿子。

    “身体如何?”似乎对岚索的这次失言并不在意。他不经常做关心这件事,刚柔和两秒的面庞又再次恢复严肃。

    “没什么大碍了。”边说边要站起来,不过被岚山定阻止了。

    岚索小心地问道:“长老,芦清此事······”

    “她已经到中心广场了,李老夫人一身地玄修为,这段时间我也被多次阻拦。”岚山定长叹一口气,头痛道:“她的事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按黎神的安排来。”

    “等她异化,李老夫人再不想也得把她交出来。”

    “长老所言甚是,不过若日后芦清要被收押执法时,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申请由亲自前去,必能将她带回。”岚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左手拇指抵着手心。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副模样,岚山定心里就像有场邪火灼地他五脏六腑生疼,气不打一处来道:“哼,你的好三叔,自从融合记忆后就心心念念惦记着他那域外的情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执法司连个能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父亲不必忧心,孩儿勤加修炼,来日定能如同三叔那般撑起镇政府。”岚索直接下床跪在地上。

    “我要你和他一样有什么用!都是个痴情种!”不欲和他多言,岚山定扬袖便走了。

    王常手里拎着个纸包刚要回宿舍,面前木门就被打开,迎面走出个岚山定,对方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大长老好!”王常恭敬道。

    岚山定略微颔首,半晌指着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奥,长老,最近这不是天干气燥老直上火么,我就去开了几副药给兄弟们喝喝去去火。”王常老不正经地笑了笑,给岚山定一顿膈应。

    岚山定沉默半晌终是什么都没说。

    进屋把药一撇,王常就去扶自己队长:“你怎么又跪下了,你爹来一回你跪一回,身上按开关了?”

    “药我给带回来了,喝不喝你自己看着办吧。”

    岚索刚一皱眉,王常立马补充道:“我和他说过你已经没事了。”

    言外之意便是对方不听。

    “执法台那边有什么异常吗?最近都不怎么见你们?”岚索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黎神又下令抓捕了几个异端,”王常犹豫着还是把话吐了出来,“最近这异端的频率都是往年的好几倍了吧。”

    “我身体已经没问题了,之后的行动我和你们一起。”

    “好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苦力,王常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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