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孟鸢试图开启话匣子,奈何车间内冷硬的氛围硬是把涌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从美术馆出来开始,身旁的男人就没再张过口,他长腿交叠,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那两块紧实的胸肌,像一片平静的海面,底下却深藏着湍急的暗流。
周逸哲没生气和生气完全是两个极端,现在他身上都有股硝烟味,刺鼻得熏人。蒋孟鸢抓捻西装下摆,这衣服大极了,她穿有点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她的手心像淋过两场雨季,怎么揉擦都不见干。
许是她擦拭过于频繁,声响大了些,男人纡尊降贵般地瞥她一眼,“不急,还有两小时,你可以好好想想怎么编?”
编?她如何编?
她不过是在迷路的时候,偶遇过去的邻里,闲聊两句话而已,他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当然,不排除他抵达前听清了他们的谈话内容....所以,他是在吃醋...?No,绝无此等可能,估计是占有欲作祟,他似乎把她当成了私有物,各种管制她。可能是怕和梁文生说话被无良八卦记者看见,回去胡乱报道一番,周家的脸面和名声又要添上许多笑话。
家族利益高于一切,高于个人情感。
她这样一个不配合的破坏者,他自然是头疼的,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道歉?她需要道歉吗?如果说和他联姻,就要牺牲掉她与异性正常的交流,未免太霸道了吧!左思右想,她认为自己没错。
“你干嘛那么凶?”
周逸哲嘴角浮现一丝嘲弄的弧度,“想好怎么编了吗。”
“哪有那么快?”
他睨视过去,皮笑肉不笑,“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说话了?”
蒋孟鸢双手一抖,能听见轻笑声里的怒音,跟铁块似的砸下来,堵压在心口,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他们两人的家世、阅历差距太大,那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有着天然之别。她可以纵情肆意,他却必须谨慎克己。平日温柔谦和,不意味着在原则性问题上会是个好人。
她既是他的未婚妻,所交友的对象,也不可是臭鱼烂虾之辈。
周逸哲说:“我佩服你啊,这上厕所的功夫,都找上狗主人了。”
蒋孟鸢懵了一瞬,忘了还有萨摩耶这茬,在他眼中,恐怕她现在已是一个心机深沉,背着他偷汉子的女人了。“不是的...我是迷路了,正巧遇上他,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男人眼皮下垂,冷盯着她不说话。
好吧,偌大的场馆,她偏偏能遇上梁文生,萨摩耶的主人,一切关键性元素凑麻将,这个概率微乎其微。不是蓄谋已久,他怕是不信的。
这能怎么办...她快速伸手,搂住他的手臂,撒娇道:“我发誓,如果有手机,我迷路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给你的~”
见他没推开,她抬眸朝他恬然一笑,又低眸蹭他衬衫口子,那里的胸肌像是要撑爆了。
“是吗?最好是这样。蒋孟鸢,记住了,你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
结婚...听到这两个字眼,她眼里的眸光骤灭,他并不想和她结婚,不过是应承长辈演的一出戏罢了。要是白月光回来了,哪还有她演的部分?不知不觉她眼角泛酸,又把头往他身上靠了靠。
要是,他是她的狗就好了,只听她的命令,随叫随到,心里眼里都是她。
可周逸哲这样的天之骄子,表面温和,实际眼高于顶的精英,怎么可能会做小伏低?他们更乐意朝天空撒一笔钱,看穷鬼互相撕咬的场面。
撑到最后的冠军,将会得到最丰盛的奖励,以及稍有心意的爱-抚,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操纵者。任何超出界限的行为,都会遭到严酷的制裁。
男人的手臂骤然抽离,连呼吸都是一股冰渣子味,很显然,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蒋孟鸢低手抓住他的手指,轻声软语,“别生气了行吗?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你害怕吗?"周逸哲说,“我看,你的脑子是左耳连着右耳,风钻进去都听不见响。”
蒋孟鸢:“………”
和周逸哲硬碰硬,那是自讨苦吃。
“...怕的,怎么不怕?我现在心慌得厉害,”她捂着胸,对他眨巴眼睛,语气软糯 ,“你要不听听看?”
琥珀色的眸子平淡地瞥她一秒,连手带眼无情地撤了回去。她挫败地撇撇嘴,一计不成,再施一技,抬手搭他肩膀,轻声唤他的名字,见他眼眸微松,又倾身挨近点距离。
“梁文生以前住在我们楼下,他好心送我回去,邀请我去他家玩....虽然我和你订婚了,但你也不能干涉我交友啊?你不会连这点事,都要计较吧?”
周逸哲推开她,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对他的眼睛,“这么说,是我打扰你们叙旧了?”
“那我要不要让那小子连包泡面都请不起你吃呢?”
他的手指不算陌生,现在摩挲她的下巴,却像是长了倒刺,剐蹭着肌肤,每一瞬都弥漫着危险的气味,这也预示着,她答错了,掉入了一个全新的陷阱。不能替梁文生求情,否则他会更生气的,到时候她就是跳江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逸哲本以为点到为止,她就会见好就收了。没想到,一会没看住,又找上了梁文生,甚至还想去他家....
“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语气柔和平静,眼神却随时间愈发冷冽。
压迫感层层叠叠包裹,蒋孟鸢紧张,颤抖着咽了咽口水。他的指骨顶着,细微的动作,都能感觉到他那冰凉入骨的手-温,好像无声地遏制住了她的喉咙,吐字异常艰难。
双方僵持一段时间。
最终,男人没了耐心,眼见手指撤离,她心跳如雷,慌不择路一把抓住他的手,面目真诚:“我没答应他,我和你约好的,要去南缘寺....”
“哦,是吗。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喜欢去的呢?也是,就算那小子买不起泡面,你不仅会主动上门倒贴,还会免费送罐头。”
蒋孟鸢窒息了,老男人怎么那么难哄,怎样才肯放过她啊!她眼尾微湿,多半是急的。
“那你怎么样才能消气?”
“知道错了?”
蒋孟鸢点头。
看她泪光熠熠,他语气软了几分,“知道怎么哄人吗?”
蒋孟鸢惴惴抬眼,刚刚那番操作难道不是哄他吗,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他一副清官无错判的正义模样,势必要她拿出诚意收买他,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蒋孟鸢抿唇,脸红了又红,最后直起身,学他啄吻他的侧脸。然后隔开点距离,观察他的表情。
fine,毫无起色。
蒋孟鸢心里默默叹口气,又低头吻了下他的唇角,谨慎试问:“...好、好了吗?”
周逸哲垂眸看她,睫毛因泪水粘合。
比起蒋孟鸢的笑容,他更喜欢她哭,她哭起来很令人动容。
那样的蒋孟鸢有种鲜活的好看。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人入怀,大手一下下摩挲她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小猫,“你不是知道,怎么摸我才能让我高兴吗?”
他低头吻住她那颤抖的唇瓣,哑声引-诱,“为什么不试试?”
出发前不是弄过?...蒋孟鸢脸一热,被吻得眼神迷离,哼哼了两声,断断续续地说不要。
推开门,宽大的西装外套落地,男人推揉她的腰肢,长臂回弯把门带上。关门声一落,他的呼吸声即刻变得粗重又急猛,盯着她被吻得烂红的双唇,他的眼眸幽暗如深潭。蒋孟鸢穿着高跟鞋,还来不及换上棉拖,就被禁锢到了墙上。
以往周逸哲不会吻这么急,基本循序渐进,由浅至深,现在他神情淡然,动作却异常凶悍。像是想把她活生生吞了。她忙用手肘抵了下,男人才松口让她换气。
“谁都可以吻你吗?”
蒋孟鸢泪珠滚滚,呜呜求饶,“不是的...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她见他扯领带,下意识想跑,不想,却撞倒了脚边的快递盒,起身时还坐扁了一个。
周逸哲开灯,看屋内散乱摆放的快递盒,眉头一皱。
下午三点,蒋孟鸢收到快递小哥的电话,说她的快递到了。她想是赵今棠寄来的,托周逸哲寻人取件,她没想过会有这么多。
“我现在就收拾。”她麻溜起身,把快递堆叠到旁边,正准备找刻刀拆布条,却听男人在问她,“这些,都是你买的?”
听他的语气不太好,“....算、算是吧。”
成功找到一把刻刀,蒋孟鸢划开一个大盒子,估摸里头是从巴黎打包回来的人民艺术品、或者画作一类的。听身后没了动静,她心头一松,如果不是这些快递挡路,恐怕今晚她会被他折磨得七窍生烟。
她掰开纸箱,瞧见里头陈列的...毛茸茸的、极其艳俗的着装,啪的一声盖上了。屋内很静,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她听到其他地方有小刀割网楞纸的动静,即刻转身飞奔过去制止男人进一步动作,脸颊烫得发红,“别....别拆!我,我收拾就好了....快递,挺脏的。”
周逸哲看她一眼,随手放下快递。
如今才想起那句戏言,周逸哲和她第一次同床的那晚,她曾和赵今棠吐槽他是个超级性冷淡、中看不中用的大洋尾。事情久远到她几乎淡忘的存在,没想到赵今棠却记得,还寄来了这一大箱情-趣服装。
蒋孟鸢扫视这些浩瀚的快递,也不知道哪些是正常的。
翻找许久,好不容易挑出个小纸盒,这回总不可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她这样想着,拿小刀轻划开一角。突然,她听见男人平缓的呼吸声,猛地刹住手。
周逸哲正舔吻她红嫩的耳垂,淫-荡的吞咽声传来,她腰肢一软,呼吸也乱了,“....你!干,干什么呢?!”
“你拆你的。”周逸哲低头,吻她颈窝,“我拆我的。”
灼热的水汽糊上来,她嗯哼一声,手不受控,小刀划开胶带,盒子也坠到地上,连同里面花花绿绿的包装袋蹦逃出来,散了一地。
超绝舒适、清爽螺纹。
这几个劲爆的字眼是怎么钻进这么纯洁的纸盒里的!蒋孟鸢试图蹬腿踹开,却被男人抓个正着,她差点尖叫出海豚音,狠掐了把大腿才止住。
正琢磨该如何狡辩时,周逸哲先出了声,“你买小了。”
蒋孟鸢:“....不是...不是我买的。是——”她的脸红透了,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赵今棠。
“什么原因要寄给你?”
她说不出口。
“...她乱寄...寄错了.....以前她也经常和我错拿快递...”蒋孟鸢快速墩身,抓起地上的套子往盒子里塞,越乱越慌,越慌越乱,面红耳赤,眼见就要无地自容了,腰腹骤然感觉有道温柔的力道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对上那双冷静璀璨的眼睛,她的心脏砰砰狂跳。
因为贴得近,他身上那股冷如寒松的气息传来,混在他滚烫的体温里,忽冷忽热地炙烤着她的神经,待回过神来时,周逸哲已把她横抱了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我快递....”
“不是寄错了?明天我找人,帮你原样寄回去。”
蒋孟鸢一噎,身体离卧室越来越近,她低声嚷着先放她下来。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周逸哲抱着她走向床边,把人轻放到被子上。她刚想转身,却被他的长臂截断了去路,“那个....”
话未说完,男人俯身吻下来,他的舌头在口-腔里慢慢搅动,照顾里头的每一个敏感点。他们吻得严丝合缝,很快,她僵硬的身体如一滩烂泥,毫无力气。
在外围折腾还行,真刀-实-枪的时候,蒋孟鸢却没这个胆-色,换气时她拦住他拉拉链的手臂。怕他不高兴,刻意降低分贝,“我...我能先抽一支烟吗?”
周逸哲没张口,手隔着衣料揉捏,似对她这声打断做出的惩罚,“不知道我讨厌你抽烟吗?”
她知道的,可她紧张啊。
“半支。”
周逸哲撑起身体,“去拿吧。”
这就答应了?一度以为听错了,她还在原地等了几秒,确定他没进一步的动作,才翻身爬向床头柜。屋内拉着帘子,能见度很低。
记得回上姚的时候,贺琛送她了几盒金陵阁的,她舍不得抽那么好的牌子,搬过来以后,就把它们藏在了第三层的抽屉里。
第三层……
蒋孟鸢低手拉开抽屉,同时也听见身后传来摩擦音,隔着裙摆男人的体温再度包裹上来。他手心的温度很冷,跪从冷冻室里拿出来一样。原以为,他会让她去阳台抽烟,没想到,爬到床头的距离,已是他最大的放行限度了。
蒋孟鸢双手发颤,好不容易摸到一盒,她却打不开盖,烦躁地丢到地上,又摸出盒新的,微弱的月光里,能分辨出耀眼的火红色,但触感很奇怪,虽然也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忽然,蒋孟鸢感觉后脖子一疼,她闷嘶一声,弓着腰泪花在眼眶打转,手里的盒子被抖掉了。无奈,她只好抓紧时间去摸第三盒。还没撕开包装,耳边飘来嘶哑性感的声音,“宝贝,你选了三盒,是准备都用在你身上吗。”
她尖叫:“什么?!”
屋外雷电炸响,急雨打在铁栏杆上发出激烈的弹音,怀中的人儿受惊一抖,他温声安慰她,“别怕,只是闪电。”
男人垂手,抓起一盒,“原来你喜欢这种,但都用在你身上,你明天可能会疼得下不了床。我们今晚一盒拿三个,可以吗?”
蒋孟鸢顿感五雷轰顶,四肢僵硬,看男人平静无澜的眼神,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什么时候换的?她那些烟不会全都被他丢到垃圾桶里去了吧?!那烟很贵的,她都没抽几口!!!
肚子有一团火在烧,却无处发泄,反被周逸哲按回到床上。他低头吮住柔嫩清甜的唇瓣,两人的身体在接吻中逐渐贴近,她被他吻得浑身湿烫。
“周逸哲....”蒋孟鸢推他,身体熬不住,一直在抖 ,“我..第一次....你能不能,少点?”
她感觉身上的庞然大物倏然没了动静,以为是惹他不快了,又低声说,“对我温柔点也行。”
周逸哲停下,翻身坐到床沿,面色冷静,“会用吗?”
...啊?她怎么可能会?
“坐过来。”他的语气轻缓,长指撕开外层的包装,掏出一个红色CLASIC。见她在发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示意她过来,“别紧张,你一紧张,什么都学不会了。”
蒋孟鸢无措,红着脸坐过去。
之前大张旗鼓的,羞耻心倒很重。
他倾身,打开床头灯,撕开包装,耐心讲解,“套子有正反,这边是正,这边是反。”
高一生理课的老师在报告厅教过,但她害羞,故意坐在角落里打游戏,隔着人海,最后只在讲台桌上瞧见了个被套圈的香蕉。之后,那截香蕉深深扎根在她脑海里,总觉得亚洲人的体型,不可能遇上差不多型号的。现如今,她坐在周逸哲边上,真是如坐针毡。
“学会了吗?”
她能说她根本没听吗?未免训斥,她拿出应付长辈的妙招——笑。“会了的,会了的。”她错开他的目光,实在无法淡定下去了。男人不动声色地瞧了眼她,把包装纸塞她唇上,“看看你的成果。”
嗯....
蒋孟鸢毫无头绪,他倾囊相授,现场教学,要是什么都不会,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一想到这,她的屁股一颤,唇角流出口水,弄湿了包装一角。
周逸哲看她欲言又止,双颊通红。他伸手把她搂抱过来,圈在身前,温声提醒她:“这次要是再学不会,我可能会打烂你的屁股。”
!真是严格。
听他平稳强健的心跳声,还有那低沉似陈酿的嗓音,她有点陶醉又开始分神了。口津顺着包装,滴在男人的手背,这下,她开始不受控地抖动,并夹紧了双腿,她不是故意的...但男人呼吸依旧平稳,帮她撤掉那一方包装,掌心贴她的脊背顺了顺,“放轻松,我又不吃人。”
她想说他会的,他说话很平稳,仍旧觉得很有压迫感。
教学并不漫长,却很难熬。周逸哲讲得很细,也很慢,生怕她听不懂中文似的。这个坐姿她也一时难以适应,灼热的火气隔着布料燃烧升腾,仿佛下一秒就会后-入她,甚至会把毛都烧光的程度。
“你想前戏再长一点,还是短一点?”
蒋孟鸢纳闷地嗯一声,疑惑地侧脸看着他,接着她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触感正揉磨着蕾丝边缘,吓得脚尖一抖。他亲吻她的侧脸,“这里怎么轻轻一戳就shi了?你出了好多的汗,你的身体还好吗?”
“你这样出汗,皮肤都要烧干了。”
他的sao话一浪浪涌来,把她脑子撞得头晕目眩,等听到他舒服的喘息声,她猛然瞪圆双眼,把脸潮-红了。
周逸哲抱着她,哑声问:“宝宝,等下给你补点水,可以吗?”
关了灯。
蒋孟鸢抓揉床单,寻找泄力点,揪尖又松开,忍耐、用力、忍耐、松开。他的背脊像高耸嶙峋的山脉,上面充满了蓬勃的朝气。火势从大腿一路燃烧,高大的阴影驱动她的身躯,几近偏离腰部的软枕。
整个过程比预想的还要难捱,她一直忍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怕周围的邻居听到。即便她知道这是富豪才能居住的大平层,可她仍觉得格外羞耻。奈何,周逸哲忽然俯冲提速,她毫无心理准备,接连哭叫好几声。
听见她呜呜啜泣的声音,周逸哲低头,调慢进程,又往白润的臀-肉上呼了两掌,“宝贝,追这么紧,有这么喜欢吗?”
下意识反驳,“....我才没有....”再这样下去,她感觉会死的,急忙装乖改口,“喜欢...喜欢的...despacito,please!”
“Well。sweetheart,喜欢什么?有多喜欢,只是嘴上说说吗。.”
他的嗓音低沉沙沙的,有种想张嘴骂脏字的性感。
蒋孟鸢意识涣散,她有点吃不消了,很想和她分开,休息一下。正巧听到手机铃响,趁机提醒他接电话,没准是有要事,她可以在旁边等等的。周逸哲淡淡地瞥了眼床头柜那边的手机,伸手拿过来后,把人抱到他腿上。
来电显示看也没看,接通后直接扩音。
“..........”
蒋孟鸢听那沙哑的声音便知对面是蒋非川,许是身子骨没大好,又咳了两声,“逸哲啊,你现在忙吗?”
周逸哲仰头,吮咬了下她的唇瓣,低声询问,“你觉得我忙吗?”
她啊咦一声,无措地弯下腰来。太可恶了,该死的大洋尾....要不是怕蒋非川听出来,她一定要骂死周逸哲。听他们对话,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猛吸了一口气,又十分艰难地吐出。贴着他的身体,感觉周围的事物在虚化,四肢像飘在海里,任凭海水狂-做翻涌,他是那唯一的浮木。
周逸哲左手扶她的腰部,“我问问鸢有没有空,明早再回复您吧。她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
蒋非川突然激动,“她怎么了?”
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某处的开关却昭示了男人的不满,宛如泄愤的山洪在咆哮。蒋孟鸢连忙双手捂嘴,防止漏出声来。并用眼神哀求他,赶紧把电话挂了。
周逸哲没再为难,轻笑了下,“她没什么事,可能是有点低烧了。”
她听不清后面的内容了,膝盖下方的棉被似燃烧的柴火,烧出大量的水蒸气,视野总是一片模糊。但听觉却异常灵敏。
男人温柔地拂去她后背的汗珠,语气有些无奈。
“怎么不叫人呐,你父亲打电话过来,问你身体状况呢?”
“你这怪人的毛病,是不是该改一改了?不是你叫我接电话的吗?”
该死的王八蛋!
蒋孟鸢哭着捶了下他的胸口,别的不说,手感是真不错。可她这一捶,也暴露了她的体能。他们在一阵阵暴躁的雨声里纵情,直到天亮,她才得以闭眼。
周逸哲抱她去浴室,给她擦身体,蒋孟鸢睡得极沉,脸颊被水汽蒸得绯红,他抬指骨在上面蹭了蹭。
总算是长了一点肉。
她忽然转头自觉地舔吻他的手指,嘴里哼哼唧唧着什么,像在梦里呢喃着某人的名字。他的眼神逐渐阴鸷,大手托起她的侧脸。盯着那微弱颤抖的唇瓣,他俯身撬开她的唇齿,闭眼长驱直入,“蒋孟鸢,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