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一国之威的地方,在今天险些成为了废墟。
刘清逸一脚踢飞眼前的巡检军,眼睁睁看着横飞出去的尸体撞飞紧闭的宫门,面对举刀剑围攻的巡检军,她没哟丝毫波澜。
仔细看看在她身后的街道早已成为了废墟。
刘清逸正是从城中一路打过来的,深怕自己被殃及池鱼的百姓连忙跑来,为她和巡检军腾出地方来。这些人来的很快,而且实力比起之前的东厂围攻要强悍不少,就连刘清逸自己一路来都增添了不少伤。
但都是外伤,虽然他们实力强劲但比起刘清逸还是有了很大的差距。
就见她翻飞的手腕,手里的长剑就像绽放的花朵一般狠劈在敌人身上,炸出一片血迹。
“冷萧呢!叫他给老子出来!”
刘清逸持剑对峙,然而巡检军都是一群认死理的固执家伙,根本就不会退让。
刘清逸冲着四周的巡检军喊道:“我只要冷萧,其他人都可自行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擅长皇宫者,杀无赦!”
巡检军一团攻向刘清逸。
而后者回应他们的便是招招致命的杀意。
就这样从前门一直打进内院,一脚踩在面前死尸的身体上,她剑指高墙之上:“冷萧你给我出来!”
就听高墙之上传来了声响。
冷萧拍着手,在巡检军的簇拥下站在高墙上以高而俯视的姿态看着刘清逸:“好啊,真不愧是公主,仅凭一人之力就可闯进宫中,老奴真是佩服,太佩服了。不过这也是通缉令的效果出现了,不然公主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来呢。”
他随意瞟了一眼惨状,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下属的死,也不在意皇宫的损毁。
纵使有天大的火气,刘清逸持剑的手也是稳当的,她厉声道:“人呢?”
冷萧却是明知故问:“老奴可不知道公主说的是什么人?不如公主说的仔细点,我也好帮公主找找”
“废话少说!”刘清逸真是恨不得凌迟处死冷萧,但她也深知不可:“你选择在城中张贴我的通缉画像,更是让巡检军姗姗来迟,为的不就是引我入宫。如今我的爱人,我的兄弟姐妹就在你的手里。”
冷萧却是笑了:“还真不能小看公主你啊,是啊他们就在我的手里,可我并没有亏待他们,不信的话就来让你们相见相见。”
就听,冷萧的一声令下。
被五花大绑的一众人被押上城墙,无不是眼神间杂着恨意,可惜眼神不能杀人,否则冷萧早已被千刀万剐。
刘清逸连忙看去,除了疲惫和憔悴之外,确实是没有一点伤……不对,她的目光汇聚在为首的冷卓君身上。
手上鲜红的痕迹,早已浸透了纱布,深深落在她的眼中。
“冷萧——”
刘清逸提剑就要冲上去。
“放箭!”
冷萧的眼里闪过杀意。
不多时全副武装的弓箭手瞬间沾满了整个高墙,箭头冲着刘清逸就是万箭齐发的箭雨。
前进的脚步就这么停在半空,纵使刘清逸不断挥舞手中剑阻挡着眼前的箭,但数量太多,以至于她不得不借箭打箭,然而方法只能管得了一时又怎么管得了长久。
冷萧满意地看着狼狈姿态的刘清逸,大笑出声。
他嘲笑道:“看看你们的希望,看看这就是率领大军的一国公主,分明就是一只到处乱窜的耗子。”
身旁的人从箭雨出来的那刻就开始不断挣扎,被点了哑穴的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而一直用余光注视一切的冷萧自然是看到了,就见他端着手走到冷卓君身前,看着人因为怒火而急红的双眼,笑弯了一张脸。
用手捏起冷卓君下巴,他的语气充满了得意:“看看你的好公主为了救你们这群烂人这么拼命,看的老奴我啊都不忍心了,要不然你跟她说说归顺我我还能让她做回长公主。当然你说的好听些,我也就发发善心的事。”
此刻觉得极为满足的冷萧有点忘乎所以了,竟然用手指指着冷卓君,还抵着嘴唇上。
冷卓君恨不得咬死眼前这油腻可憎的老妖,一张口直接咬住刚捏过他下巴的手,死死不撒嘴。
“啊——”
凄惨的惨叫声响起。
北镇抚司一巴掌落在冷卓君的脸上,刹那间他的右脸颊就红了,纵使如此也没有松嘴。
一抹寒光飞来。
北镇抚司眼疾手快以强硬的手段将冷萧拉到一边,擦着冷萧鬓角的寒光径直插在墙壁里,是长剑。
而持剑人刘清逸双手空空,却丝毫掩盖不了周身气场,尤其是眉眼间蕴含的戾气。
在她的脚下堆满了断裂的箭,在刚才她向着冷萧的方向扔出长剑,长剑擦过最后一只箭径直飞了过去,却因为有人的阻挡而只是擦出一条血口子。
北镇抚司看着刘清逸,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显然的就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疯狂,不,不仅仅是刘清逸,就连冷卓君也同样如此。
而冷萧捂着手指断裂的手掌,冷汗交加。
冷卓君吐出嘴里的断指,原本充满杀意的双眼在看到刘清逸时恢复了柔情。箭太多了,纵使她实力不错仍然有几只箭插在身上。
刘清逸不管不顾伤势,直接抽出箭,丢在地上。
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冷萧,有种你就来。”
北镇抚司示意了冷萧,冷萧就没打算让刘清逸活着离开。
底下的大门被打开,数以万计的锦衣卫出现在刘清逸的眼中。
“长公主——”
刘清逸抬起头。
北镇抚司看着她:“长公主束手就擒吧,你也不想看到爱人和亲人朋友送命吧。”
说罢,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锦衣卫领命,拔出剑直接横在冷卓君一众人脖子上。
刘清逸眯了眯眼睛:“……”
握紧了双手。
眼见刘清逸不为所动,北镇抚司当即下令。
“斩。”
伴随着锦衣卫的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赫然掉落在地上。
是北陵侯的头。
他的身体还保持着生前的站立姿势,唯有头颅上的表情是平淡,不应该是上扬了嘴角,闭上了眼睛,有点解放的意思。
而喷溅出来的血则将身旁的几人全部盖上一层红。
眼见要斩下第二个人头的时候,刘清逸出声了。
“住手。”
刀生硬的停在了离脖子不足一米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如何北镇抚司大人?”
北镇抚司摇摇头:“我只是为了让簋朝变得更好,让朝廷变得和谐而已。”
刘清逸冷笑出声:“你所说的只要没有他,那便是和平。”
北镇抚司垂眼:“公主此言差矣,簋朝需要一个坏人,自然也容不下一个无用的帝王。”
刘清逸看着他:“你说的不过是想让朝廷成为你们任人宰割的工具摆了,这不光是单单属于他,属于你,属于我们的,而是属于天下百姓的。只有百姓好我们这些做官的人才会好,若是我们因为权力而蒙蔽自己的双眼,心寒的可是天下百姓,到时候只怕不止是朝廷不好,簋朝更会亡。”
北镇抚司看着她,幽幽说道:“只要消灭掉无用的百姓,不听命令还敢违抗的官僚就可以保证朝廷和簋朝平安了。”
疯了,疯了,这一群人都疯了。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刘清逸当即冲向面前的锦衣卫,趁着男人还未回过神,一掌运力拍在胸口上,夺刀挥舞。
就这样那位锦衣卫还未回过神来就已人头落地。
北镇抚司并未有所动容。
反倒是断了手指,觉得丢人的冷萧怒喊:“上,都给我上!”
原本锦衣卫并不会听命于他,反倒是因为北镇抚司跟冷萧合作的关系才可以命令得了锦衣卫。
于是先是经历两场战斗的刘清逸又开始跟眼前的锦衣卫开始了第三场战斗。
“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刘清逸力竭而死吧。”
染血的刘清逸,浴血奋战的刘清逸,负伤的刘清逸……他们都知晓这是一场早就有了结果的战斗,就因为这里是皇宫,是个早已布下陷阱名为刘清逸的坟墓。怎么会让人好好回去。
天上箭雨在下,地上的刀剑无眼,纵使是大路神仙都没有办法。
冷卓君和刘青云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后倒去丝毫不惧怕身后的夺命尖刀,反倒是那些没有得到命令的锦衣卫为了防止伤人而撤了刀,而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先前被抵着脖子的刘青云顺着刀一滑,身上的绳子顿时裂开,照着身后人的下腹毫不留情就是一脚,趁着人疼痛难忍拿刀就砍。
“还不阻止她。”
锦衣卫纷纷冲上去,却被一条腿打飞。
解开束缚的冷卓君拔下墙壁上的长剑就冲向锦衣卫:“快去救人!”
刘青云对着二位兄长身上的绳结挥刀砍去。
与此同时,身后皇宫的大门再次被破开。
战马奔腾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同样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宫外射了进来,同天上的箭雨相互缠斗。
就见,身穿两只兵马从宫门闯入,迅速加入到战斗当中,在这时候长兵器的优势瞬间浮现出来,长枪和大刀的所到之处身体落地。
而为首的二人一身白甲,一身黑甲,不是董良和董昭还能是谁。
刘清逸知晓这趟皇宫之旅是场陷阱,连忙飞鸽传书给他们救援,索性时机非常好。
就这样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瞬间有了转变,高墙之下血战,而高墙之上也不与多让,能打的不能打的纷纷拿上武器进行抵抗。
就如刘青云不算特别能打,但要疯起来谁也挡不住,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对着前面的人就是一通乱砍,而刘殊娘和小皇帝则是拿着弹弓一通射击,别说还真挺有效果。
而男孩子刘祺山二位兄弟,相互背靠背倒也不差。
冷卓君自然是跟北镇抚司对上,就见后者一推冷萧,拿着刀两个人相互缠斗,不分上下。
“来了,全都来了,那么都别想活着。”
冷萧吹响了准备已久的哨子。
冷卓君打退北镇抚司,强行运起内力冲破穴道:“清逸这是集结的号角,快撤!”
说罢,转身就向后跑抓着几个人向下丢去。
三个人急忙跃起接住从摔下来的几人,交给身后人带了出去。
余光看到又打在一起的俩个人,就要上前:“要走一起走!”
冷卓君踹飞北镇抚司,借助宫墙高高跃下,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被刘清逸急忙扶住。
“好,我们走。”
一群人且战且退,战鼓的声音想起,是皇宫支援的来了。
清楚自己身体极限的冷卓君知晓自己是撑不住了,若是用这幅身体注定会是刘清逸他们撤退的拖累,还不如。
已经撤退到宫门处的冷卓君运起所剩无几的内力将刘清逸推了出去,面对后者的不可置信,他只是笑了笑。
大门被他关上,刘清逸连忙起身双手握上缝隙。
“冷卓君,冷卓君我要杀了你,赶紧把门开开!”
“抱歉,我爱你。”
“你他妈快点开门!”
用力掰着缝隙,明明她也是有内力的人,但是经过这么久的战斗早已所剩无几,此时此刻面对厚重的大门,用着最为原始的方式。
分明是徒劳无功。
刘清逸她能清晰地听到门内传来的刀枪剑雨,而门外是她自己的鬼哭狼嚎。
“你他妈开门,开门啊——冷卓君!”
大门被人死死地顶住,任凭她如何都掰不开。
我们的距离只隔着一道门。
“董良,董昭快来帮我把门破开!冷卓君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我他妈是来救你们的,你这样子凭什么,凭什么充当英雄,你凭什么!”
泪水在灰扑扑的脸上流出两条白到,流过伤口上传来了刺痛感。
“……你凭什么认为,认为是我的拖累啊
——我明明有救兵的,有救兵的……”
“……对不起,清逸,原谅我。”
冷卓君知道这人早就在扶着他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自身的伤势,离开时握着手臂的手才会那般的紧。
他也不想松,可是有危险啊——
从前做任务时路过勾栏瓦舍,里面刚好有唱将军救爱人的戏码。
我没当过将军,但我想做你的英雄。
声音愈发明显,知晓不能在等的俩人相互看了一眼,终是咬紧牙关一人拦腰扛起刘清逸骑上马,一人负责带队离开。
“冷卓君——”